冯妈妈退开了身,她立刻会意,上前扶着秦夫人的手到了一旁的榻畔坐下,夏蝉送来茶点,也由她亲自摆上小几后,方在另一侧坐下。
秦夫人扬了扬手,一旁冯妈妈冲着夏蝉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去。
“我有些时候未到你院里来了,这屋子还是太素了些,改日让冯妈妈开了库房,你去寻些摆件来放着。”秦夫人左左右右打量了一番后,说道。
赵清允看了看,并未觉得自己这屋里有什么地方素的,反倒是觉得再多些东西,反显得花里胡哨的太挤了。
“母亲,不必了,我这人素来粗手粗脚的,再好的东西在我这里搁不过三五天,介时还不心疼死我。”她说着,看得秦夫人被自己的话逗得笑了笑。
然也只是笑了笑,转眼那笑容便消失了。
她在秦府住的时日并不多,秦夫人鲜少来她这里,便是到隔壁的秦太夫人处,也从不曾拐进来稍坐。
她以往不觉着,眼下想想,怕是终归自己不是她的女儿,饶是嘴里说得再如何亲近,也归是不同的。
而今日她这个时候过来,怕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母亲,喝口热茶暖暖身子,近来的天气是越发冷了。”她说着,端了茶杯递了过去。
秦夫人应了一声,接过了杯子端在手里暖着,而后开了口。
“清允啊,我记得你幼时最听子让的话了,那时候总爱跟在他身后喊他让哥哥。”
赵清允默然,点了点头,暗道她为何突然提及了秦子让,莫不是她过来是同她一道缅怀她的儿子,自己的夫君吗?
“他待你有多好,我也晓得的,子钰欺负你,也总是他护着,两兄弟因此也没少吵架。彼时让你嫁给让儿,我也是真心想盼着你们好的。”
“如今,他已经走了,可咱们还是要活下去的,你既然不喜欢你齐表哥,那这事儿以后咱们也不提了。”秦夫人说着说着,又停下话来。
赵清允点头应了声:“母亲能明白,那是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