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允与秦夫人皆于心中无声叹息,没想到这事儿的纰漏出在此处。
秦夫人本也不想将赵清允孤身一人送到别院去,只是昨日儿子给她挑选物件的场景忽叫她起了疑心。
这两个孩子虽幼时总是打闹不休,可如今长大了,男俊女俏的,朝夕相对难保不生出不该有的心思来。
他们二人,哪个她都不愿见他们受委屈,想着或许是自己多虑了,但保险起见,还是将他们二人先分开一些时日得好,待到过年之时,再将人接回来。
而她,则好趁着这段时日,将秦子钰的婚事先定下,待定了亲,她自然也不会多想了。
可眼下见儿子这般质问自己,她忽然觉得,或许自己并非多想,而是事情正是如此。
“府里处处都是你大哥的东西,我也是怕她……”
“母亲莫要说什么睹物思人的话。”秦子钰像是猜到了她的心思,生生打断了她的话,“她与秦子让只有幼时的一丝情份,你以为十年后的她,还记得起他幼时长什么模样。”
秦子钰的话,说得秦夫人哑口无言。
这原本便只是个借口罢了,根本经不起推敲,只是此时被自家儿子这般直白的戳破,气得秦夫人白了脸色。
“再者,母亲便忍心让她孤身一人在那个地方呆着?她为了秦家,为了秦子让牺牲颇多,而咱们家却要如此对待她吗?”
“说是秦家别院,那里地广人稀,即便你寻了人陪着她去,却哪是在家里能相提并论的,那不是为了她好,那是生生要将她困在那里受折磨啊。”
秦子钰皱着眉头说着,一字字一句句重重敲打在秦夫人的心头,不由叫她徒生了一股愧疚。
是啊,那怕秦家别院是陛下所赐,堪与皇家别院相比,然到了那里,却只有丫头婆子陪着她,事事都需她自己操心。
兴许还会有不知好歹的下人给她气受,毕竟她只是个有名无实的秦家少夫人罢了。
不由的,她看了赵清允一眼,略显清瘦的脸上面无血色,眼下浮着一抹青影,想来是因着要去陌生的别院,也是一夜未曾好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