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她也算是个大家闺秀,但骨子里还是有她爹好动的习性在的,幼时小管不住自己,也因此时常受伤,自然,秦子钰也因此受了不少冤枉呢。
也是后来长大了,晓得道理了,再压着自己的性子,时时刻刻记得要扮着温柔贤淑的大家闺秀,只是着实将她拘得难受。
秦子钰笑了笑,似乎对此并不在意。
诚然,他也确实不在意,往后人都是他的了,她记不记得以往之事那里还重要,以后的每一天,都会有许多让她值得记在心间之事的。
夜里,已搬到飞月轩的秦子钰,照旧熟门熟路的摸进了赵清允的屋子,却发现她竟还未睡,坐在次间的罗汉榻上就着烛火看话本子。
那还是下午她从他书房里带走的,原本一口气挑了好几本,却被他扣着,只许她一次拿一册,待看完了再来换新的。
她寻思着左右同在一个院子里,也费不了自己多少脚程,当然,更是因着明白了他的心思才应下的。
他定出这么个规矩,无非是想自己也能偶尔去寻寻他,这不特意替自己连借口都想好了,彼时,便只拿了一本回了自个儿的屋子。
吃罢晚饭洗漱完后,她便倾身靠在榻上,盖着小锦被,烤着暖盆看着话本子。
不料这话本子里头的故事果然如他所言精彩得很,看得她欲罢不能,迟迟不舍得放下。
听到房门处传来的吱呀轻响,迟疑着从册子中抬头看去,见着秦子钰先行探进头来,一眼瞧见了她也颇有些意外,却还是轻手轻脚的进了门来,返身关上了房门。
“你怎么还未睡?”往常这个时候,她早便歇下了,至于他为何这么清楚,自是他时常夜探香闺,便是她静静睡着,他只来瞧上那么一眼,便觉得安心。
人还未到自己身边,他偶有几回总觉得心慌,以至于后来便养成了习惯,隔三差五的就来看看她的睡容,方能安心的回去睡觉。
“还有几页,我想看完了再睡。”她说着,扬了扬手中的书册,却见他也未在自己身旁入坐,而是径直往内侧的居室去了,目光不由随着他入内,“你做什么?”
“我啊,来帮你暖被窝啊。”他到了床畔,大大咧咧地坐了下来,开始脱靴子。
她轻笑了一声:“不必了,夏蝉给我塞了两个汤婆子呢,暖得很,你少拿来做借口往我屋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