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不止见了,且还住在同一个院子里,已是十分不妥当,他们成亲前夜居然还在一道儿,且此时他又进了自己房内,倘若被夏蝉瞧见,便是他为主子,她也要念叨上一番了。
“她睡下了,我瞧着她熄了烛火才过来的。”说着,在床榻旁坐了下来,献宝似的将手中的锦盒打开,“我有东西给你。”
“什么?”她好奇,探头看了一眼,只看到一副绣功了得的鸳鸯戏水图,然待他将锦盒放于床榻上,从中取出了一件,她才瞧清是什么。
肚兜,竟是一个大红的肚兜。
“那日你不愿我陪你去买,后来我便去挑了一些,你看看喜不喜欢。”他说出这话时,面不红气不喘的,听得她反倒不好意思起来。
一想到他一个大男人,进了女儿家贴身内衣铺子买这些,也不晓得他那时候有没有脸红,她只想到那个情形,便觉着羞得见不得人,也不晓得他哪来这般大的勇气踏进去。
她红着脸,忙不迭地伸手一把夺过了被他拎在手中的物件,欲语还休地望着他。
“你也莫觉得难为情,我那里去的时候,道是为自家娘子买的,掌柜听了还夸我来着。”说着,又挠了挠头,道,“实则我们同去也无妨,你是不晓得,那个掌柜也是个男子。”
“那些女子同他买此等贴身衣物都不觉得羞,我陪你一道儿去,也无甚大不了的。”
饶是如此,她还是觉得自己决计没有他来得落落大方。
只是他愿为自己去买此物的这份心思,却是叫她觉得颇为感动,怕是世间确实极少有这样的男子,而她又是何其有幸,竟被遇上了。
“这件是我最喜欢的,往后我们也要像这对交颈鸳鸯一般,一辈子不离不弃。”他说着,冲着她浅浅而笑,“我希望明日夜里,我能看到你穿着我送你的这件,好么?”
她红着脸,快速地看了他一眼,而后点了点头,随即拿着红艳艳的肚兜挡住了自己的脸。
他无声的笑了,盒上了锦盒,将之放到了一旁。
“还有一桩事,我瞧着母亲也没有同你说的意思,想来祖母也不大会记得这事儿,虽说我觉得这事儿由我来说不好,只是我也不想叫你的婚事少了任何一环。”
听了他的话,她慢慢地放下手来,不解地看着他,努力回想着今次与上次有何不同的,还是说上回他们也遗漏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