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同志,话不能乱说啊,所有的人都晓得,是郭二兵个人骗的你们的树,与我们农场没有任何关系。小蔡,你说是吧?”廖场长不由得偷偷打量了眼前的小丫头,年纪不大,气场十足,一看就是有备而来。还是不要跟她针锋相对的好,蔡小美是当事人,比她好拿捏。

可惜,唐小茶没有给蔡小美发言的机会,“廖场长,请问一声,郭二兵打这份欠条的时候,还是你们场部的干部吗?”

遇上高手了,廖场长深呼吸了一口,一再强调,“是,但这属于他的个人行为,与我们农场无关。”

“不,与你们关系很大,”唐小茶朗声说道,“首先,当时他是你们场部的干部,借条上又盖了你们场部的公章 ,我们可以理解为是你们授权的,那么,这份受权书出了问题,是不是该你们负责?”

氛围有点尴尬,廖场长咳嗽了两声,“小同志,我刚才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公章 是他偷的。”

“好,就算是他偷的,你们也得负责。这么大的场部,连个公章 都保管不好,是个人都可以偷走,如果这次郭二兵拿着你们的公章 干的是杀人越货的勾当呢?你们可以撂挑子吗?”

“这……”廖场长揩了把头上的汗,“这位小同志,我要去崖市开个很重要的会,郭二兵的事,等我回来了再商讨哈,再商讨!”

廖场长是一路跑着出来的,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回头一看,那丫头没追上来,便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哎呦,东阳农场啥时候出了这么号人物?连他都只有落荒而逃的份!

郭二兵眼巴巴地看着廖场长逃走,深知这事没那么容易脱干系,便直接三缄其口,啥都不说。

唐小茶劝道,“郭叔,虽然你们场部得负连带责任,但他们最多给你承担很少一部分。而且,他们帮你承担责任后,一样可以追究你的责任。你还是老老实实地把卖木材的钱拿出来的好。”

一提到木材,郭二兵更像个掰不开的蚌壳了。

“既然是这样的话,我也帮不了你。”

回来的路上,蔡小美终于有机会开口了,刚才她实在有太多疑问了,但田会计千交代,万交代,事情让唐小茶处理,她处理不了,莫扯后腿,她就一直憋到了现在。

“茶丫头,我有点糊涂了,现在木材钱到底找谁要啊?是南升农场呢?还是郭二兵?为啥咱这就回来了?”

唐小茶信步向前,“这个郭二兵老实木讷,不到万不得已,绝没有胆量铤而走险的。若是今天我们硬逼着廖场长还钱,会对郭二兵不利。所以,我想等弄清楚了木材钱的去向再做决定。”

“可是,咱们场部只给到元旦的期限,到现在为止,就剩一个半月了……”蔡小美说出了疑虑,田会计觉得她是咎由自取,便护着唐小茶,“祸是你自个惹的,哪怕是只剩一天,也跟人家茶丫头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