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望着唐茂昌帮她说话。

当父亲的，自然也不想让女儿看到自个阴暗的一面。唐茂昌恋恋不舍地松开手，“丫头，你向婶子说的……”

“爹，我晓得，”唐小茶朝她便宜爹挤挤眼睛，“要不是你昨天晚上跟我奶说，向婶子记挂着咱家要买断橡胶树了，想捞点油水，变着法子逼你犯作风错误，我能来这里守着吗？”

唐茂昌一听，急了，“不是，丫头，我没有……”

“爹，我们全家人都晓得，你对向婶子没有歪心思。所以呢，奶才派了我一个人来，帮你劝向婶子，让她死了这条心。”

唐小茶转向向寡妇，“向婶子，东阳的单身寡佬多得是，你就安安分分地找一个好了，偷来偷去，也是人家的。就像我爹，明面上不好讲你，背后却将你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我们。让我们帮他想办法，你看这样多不好？是吧？”

问到了脸子上，向寡妇又急又臊，一张老脸红的发紫。恨恨地盯了唐茂昌半天，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唐茂昌，你有种！”

说完，掉头就要走。唐小茶伸出胳膊挡住她，“向婶子，今天这件事，咱们老唐家上给足了你面子，没有给你张扬出去。要是还有下次，后果自负！听清楚了没有？”

向寡妇好气呀！好不容易筛选出来的唯一人选，居然就这么把她给卖了，她还能咋办？

“唐茂昌，你个狗娘养的，以后老娘要是再跟你讲句话，就是猪！龟孙！呸！”

尽管唐茂昌憋屈得心里跟猫爪子挠似的，可这种情况下，他哪敢多话？心中的无限美好幻想，都在向寡妇离去的瞬间轰然坍塌。那颗通通乱跳的心，也终于恢复了往日的死气沉沉。

看着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唐小茶是笑非笑，“爹，咱们回去吧，奶还等着你呢！”

听到老娘的名号，唐茂昌惊恐地浑身一颤。第一反应就是，这餐锤他扛不扛得住？

垂头丧气地回到家，唐老太正坐在坪子里，拿着菜刀削甘蔗。

唐茂昌像被钉到了地上，菜刀刮在甘蔗皮上的声音十分刺耳，跟刮在骨头上的声音很相似。

午后的太阳照在身上，唐茂昌却瑟瑟发抖，冷汗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