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沉浸在震惊与感动交杂中的唐小茶任由那只温暖的大手牵引着，进了一间收拾得干净整洁的房子。

书桌上，摆着两个相框。一个是顾庭琛，另一个，唐小茶仔细瞅了几眼，依稀认出，那是这身子小的时候。穿得衣破鞋烂，镶嵌在瘦削脸上的两只大眼睛空洞，无神。

“你怎么会有我的照片？”

唐小茶惊讶地拿起相框，她在老唐家都没有发现这身子的相片呢！

顾庭琛笑道，“这是爷爷交给我的，他告诉我，让我等你长大，然后就娶你。”

“那你就答应了？”唐小茶实在想象不出，顾庭琛当年面对这张相片时的心情。

“没有，我说我要去看看，对上眼了，才可以。”

顾庭琛搂着唐小茶的腰，好看的下巴搁在她前额上，闻着她淡淡的发香，很多旧事逐一涌上心头。

“记得那回，我抽空去了东阳，第一次见到了你。”

那是一个阳光很好的午后，穿着一身旧补巴衣的唐小茶绑着两条麻花辫，跟在杨辣椒屁股后头进了代销店，望着把把糖双眼直冒光。

“二婶，我要吃糖！”

杨辣椒爱怜地摸着她的头，“好，给你买！”

得到了把把糖的唐小茶很开心，死鱼样的眼睛里，出现了闪闪发亮的光芒，显得那双大眼晴清澈见底。

就是那一刹那的对视，顾庭琛就喜欢上了那双眼睛。

他不远不近跟着她们，看着二人在幼儿园门口分手，杨辣椒不停地叮嘱，“丫头啊，二婶要上班了。你赶紧回去，千万不要在路上晃，晓得了不？”

唐小茶望着把把糖，“二婶，晓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