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丽的爹早些年因为痨病过世了,她妈见生活无望,不久也改嫁了,小丽便由曾老六老两口带大。

长坡这边橡胶林少,大家都以种植槟郎、芭蕉和胡椒为主。

恰巧长坡又是今年龙卷风的风口,农作物被毁得七七八八,大家的日子也捉襟见肘了。

“我奶年轻的时候,就有痨病。前些年,为了给我爹治病,家里欠了队里很多钱,我奶只好找人弄些草药续命。谁也想不到,最后我爹没保住。”

说到这里,小丽哭得泣不成声,“青梅姐,我不想我奶死。”

唐小茶和廖青梅心里也沉甸甸的,这丫头,小小年纪,本应该在学校读书,却因为曾老太的病,不得不早早地用稚嫩的肩膀担起了生活的重任。

“小丽,你放心,你奶会好起来的。”唐小茶蹲在她面前,温和地说道。

廖青梅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此刻,她不晓得说什么。吃饭时,唐小茶提过,曾老太病情严重,不是三两天能治好的,药不能停,得花不少钱。

像唐国平那种眼里只有钱的人,是不可能给曾老六承担医药费的。要是让他得知的事情的真相,肯定得找曾老六倒赔钱。

那么,这笔费用,就是由她的好姐妹唐小茶来负责了。可是,小茶跟小丽不过是萍水相逢,她没有权利要求唐小茶帮小丽。

“小茶姐。”哭成了泪人儿小丽抱着唐小茶的胳膊摇晃着,头发一绺绺粘在脸上,鼻子里还冒出了两个鼻涕泡,“小茶姐,求求你们,不要把我奶赶出来。医药费往后我会慢慢还你的,好不好?”

“好!”唐小茶想都没想,便答应下来。乐得小丽又是哭,又是笑的,“小茶姐,你真是好人,你的大恩大德,我会永远记得的。”

“洗把脸,去休息一下。”

注视着小丽忙碌的身影,廖青梅无奈地摇头,伸长脖子望了里间一眼,小丽端着一搪瓷脸盆水,冲着她笑。

廖青梅敷衍地笑了笑,把唐小茶拉到离里面离远的角落,压低嗓门问道,“茶啊,治好曾老太这个病,得花多少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