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唐小茶大惑不解,他解释说,“爷爷年纪大了,这十几年来,都是二叔一个人在照顾。为了爷爷,二叔实在是付出得太多了。爸妈准备换他回云市,跟二婶一家团圆。”

“可是,伯父伯母一直在云市生活,可能会不适应云市的气候环境。”唐小茶还是认为,顾父顾母之所以有这个打算,主要原因还是在她。

“这次爸妈选在大热的天来东阳,就是来适应的。”

这身子真是好福气,不光遇上了这么好的男人,连公婆也这么细心、体己。我走之后,你可一定要好好带他们。唐小茶默默的对自个说道。

晚上,应顾家兴的要求,唐国光准备多了两套割胶家伙。

唐小茶看出来了,秦语慕好像不太乐意上段位,只是不想扫了大家的兴致而已。

“哎,老秦啊,你配上这套行头,就是个割胶工人了。”顾家兴双手环胸,笑容满面地看着身穿旧衣服、脚穿旧胶鞋、头顶矿石灯的秦语慕,跟平时穿着白大褂的她完全不同风格。

“那当然,做什么就得有做什么的样子。哪像你?还框着个眼镜,看起来像个落难的知青。”

秦语慕怼人的时候,语气不急不缓,还能保持着优雅和从容。

顾家兴也是和和气气的,让唐小茶找了面镜子来,左照右照,“我觉得挺好的呀!老话有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你莫嫌弃我的样子不好,干活可是一把老手。”

还别说,唐国光只教了两遍,顾家兴就做得很好了。不光动作标准,连割下来的树皮也片片薄厚相当。

“可以啊,老顾!”帮着固定交杯的秦语慕扬了扬酸痛的手臂,“说说,你是咋学会的?”

顾家兴得意洋洋地扯下一片薄薄的树皮来,“我凭的是经验。”

“经验?你啥时候割过胶?”

在秦语慕的记忆中,她男人从没干过这种活。

“谁说割过胶才有经验?这经验我有你也有,我感觉跟咱们平时拿手术刀是同一个道理。”他举着胶刀轻轻一划拉,“看到没有,这就像割开人的皮肤、肌肉一样的,找准位置,下手要快准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