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没见着。权当被无聊的人诓了一回,自认倒霉呗。”朱宛亦云淡风轻地自嘲着,竭力不让对方看出破绽,“还是你有先见之明,没跟我白跑这一趟,免得多一个人为此失望。”
话虽如此,宛亦的内心,多少对小果颇合时宜的人间蒸发甚感欣慰。
试想若有旁人在场,许多话便没法子无所顾忌地向老头子问询和求证。
事关己身荣辱,实在羞于启齿,不足为外人道。幸亏当时小果不在。
“白忙活倒无妨,没别的损失就好。”见宛亦对今日之事讳莫如深,小果情知内有乾坤,又不忍当面拆穿,只得口是心非地安抚说,“常言道: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都怨我神经敏感,听风便是雨,叫人给耍了一通,凭空惹宛姐姐担心了。话说这老头子可真有能耐,说什么‘雒阳星辰危矣’,亏他编的出来,下次千万别再叫我撞见,否则决饶不了他。”
“谁说不是呢”朱宛亦面无血色地低吟着说。
在小果看来,当时宛亦的表现极为反常,花容月貌被一股沉闷的焦虑笼罩着。
那白绢上的莲花图案呢,又代表着什么?即便现在问她,也不可能得到任何答案罢
直到断定没有必要继续这场谈话,恰巧小凉又体贴地端来了两碗红豆粥,便默默然沾光般胡乱喝下去两三口,从翁主闺房及时退了出来。
夜已深沉。
回到自己房中,和衣上塌。
忘了点灯,也不拿枕头,单使胳膊肘垫着后脑勺,闭上眼睛想心事。
自认是个没心没肺的老爷们儿,本该沾床就着,今晚不知怎的,辗转反侧好半天仍无睡意。
翻来覆去想不明白,宛姐姐为何要隐瞒见过老头子的事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