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崖边。囊知牙斯身跨纯青色騊駼马,昂首待发。
阿舆□□坐骑也是一匹騊駼马,只不过毛色青中泛白。
“阿舆,你说九两黄金单花钱买的那盒朱颜,是不是打算送给我的?”囊知牙斯古铜色的脸庞透着心醉神迷的光泽。
“也许那小子还有别的西域朋友也未可知,总之绝对没有大哥的份儿。”阿舆掩口匿笑,不忘泼冷水道,“奉劝大哥赶紧丢掉那些奇怪的想法,省得日后白受打击。”
“我怎么觉得他就是为了送给我才买下来的呢?”囊知牙斯似乎被某种先入为主的观念占据了头脑,捆绑了心智。
“大哥啊,赶紧醒醒吧,你们刚认识多久,那小子怎么可能在你身上花心思呢?更何况,您仔细想想看,跟他是怎么认识的?人家不记你的仇就是万幸,哪有那么好心,特意送你果子吃?要不然就是怀恨在心,在果子里下了毒,真要送来,你敢吃么?反正不会有好事,别再自作多情了。”阿舆为彻底打消他大哥头脑里不切实际的幻想,横下心来赌咒发誓道,“他要真这么替你着想,我亲手把自己脑袋拧下来,给你当蹴鞠踢,成不?”
“你说过什么,每一个字都给我记清楚了。”囊知牙斯间或感到希望渺茫,但嘴上仍不服输,“拿你小子的脑袋当蹴鞠踢,我是无所谓的”
兄弟俩正较着劲儿,不防一位膀大腰粗的壮汉急匆匆奔至騊駼马前,横臂握拳致敬道:“大王!左谷蠡王(匈奴贵族排行第三的权贵,仅次于单于、左贤王,地位高于右贤王、右谷蠡王)!”
“丘林将军,何事惊慌?”囊知牙斯果断结束兄弟间的僵持状态,紫芝眉宇地询问来者。
“回大王话,适才收到王庭飞鹰传书。昨夜单于金帐遭歹人袭击,左贤王在御敌时负伤,请大王速回黑林(今蒙古哈拉和林)主持大局!”匈奴右大将丘林莫皋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