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前一日,陆培风专程来找他,他一想到这孩子昔日犯下的种种,胸口一阵郁积,故意命人紧闭大门,任他怎么敲门也不放进来。
“爹。”陆培风扯着个破锣嗓子在大门外喊,“我知道之前误会你了,儿子不孝,要给你磕头认错,但是你不见,我就不磕了,省得便宜了土地老爷。”
陆尧光/气/得一脚踹开大门,“你个臭小子说话嘴巴不干不净,出去没几天,跟什么混账东西学的!”
他的脚还没落着地,就被陆培风抱住了,“爹,你心也太狠了,儿子嗓子都喊哑了。”
陆尧光正要继续破口大骂,看着被海风吹得黑瘦的儿子,心里忽然一酸,“混账小子,你娘要是看见你这样……”
“我娘不会来了吧?”陆培风大惊失色,他琢磨着那个爱哭的亲妈闻到自己身上的鱼腥味,非要哭得肝肠寸断,不拖着他回西池城绝不罢休。
陆尧光一巴掌高高扬起,却还是没有落下,他惊觉儿子已经比自己高出半头,装作不在意地暗中打量了一番,边境的生活是艰苦的,看来训练却没落下。陆培风变得精瘦高挑,腰窄肩宽,脸上的皮肤又黑又粗糙,唯独一双俊目黑白分明。
陆尧光又低头看了看陆培风那身不太合身的铠甲,很多地方都有磨破修补的痕迹,哪里还有一点当日西池城里风姿绰约的相国公子的风光。
“咳咳,你娘没来,你…吃饭了没有。”
陆培风热泪盈眶,“爹,咱家的厨子你带来了没?”
陆尧光还是没忍住,反手抽了陆培风一脑门,哼了一声,转身就要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