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过头瞥向窗外,黑漆漆的一片空间里,唯有昏黄的月光和路灯的光线影影绰绰地透进屋内。或许是酒精余劲儿还未过去,只觉得整个脑袋隐隐作痛,连带着头部神经紧绷绷地不松快,想来都是昨晚宿醉惹的祸。
他并不立即起床,一心念着nataku night bar外发生的事。那个穿冲锋衣的男人居然亲口提到了“凤足”,这一点让他不仅感到意外,而且觉得诡异。因为黑色旅行包内袋里贴身放着护身符这件事,除了本人以外,连平日里接触最多的司徒青洛和颜鸢儿都未必知道,这素未蒙面的陌生男人又是如何洞察到的?
思前顾后,一时间难以理出整件事的头绪。
最让人奇怪的是,对方自称哪吒之友,口口声声对他萧飒沓的一切了若指掌,但话题刚转向自己失踪多年的父母,立刻又变得讳莫如深,不愿多谈,只用“此方程无解”的隐喻来敷衍自己,这种前后不一的态度实在叫人捉摸不定。
不过,自己又是怎么回到方舟里来的?
☆、解语花闷油瓶及莲花坞
明明记得当时被冲锋衣男子的一番话搅得情绪失控,任性地晃进nataku night bar,然后几杯红酒下肚便不胜酒力,俯倒在吧台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从入睡到苏醒,中间的记忆全部丧失。
反观自己正好生生地躺在方舟屋内的床上,萧飒沓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单凭酒精过敏症患者的一己之力,真的可以独自摸索回到这里吗?
于是坐起来,这才注意到浑身上下只剩一条星星裤遮体。
身体每寸皮肤和每块肌肉都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好奇地把一只胳膊抬到鼻尖的位置嗅了嗅,居然留有淡淡的花露水气息,意味着有人帮忙脱下衣裤后,从头到脚仔细给擦拭了一遍。
是谁这么善解人意?
司徒青洛?不像。这家伙历来奉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处事原则,诸如替宿醉的同事褪衣服擦身体之类的琐事,他势必没耐心做,甚至根本想不到要去这样做,充其量只会从旁打打下手。
只剩下颜鸢儿,对,一定是她!虽说这丫头偶尔少不更事,甚至公主病发作,但更多时候是体贴入微的贤妻良母型好女人。从身上残留的花露水气味判断,也像是这丫头常用来驱蚊换气的牌子。总之,所有的证据都指向颜鸢儿。
唉,虽然萧飒沓一向不把“男女之防”记在心上,认为“男女七岁不同席”是封建余孽的旧思想;然而不留神被搭档们发掘出小星星裤衩,又多少使人感觉尴尬,为息事宁人起见,自己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闭口不谈星星裤这档子事儿,看看能不能翻开新的一页,把这个秘密给敷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