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细酌,单凭七星岗和通远门的信息还远远猜不透步戾纳的用意,更无法将重庆的个别地标与吕一风的遇害和龙蛊的来历有机结合起来。正在郁闷中,放在电脑桌上的手机响起了短信提示音,抓到眼前一看,发现发信人依然是司徒青洛,难道他又联想起什么不成?连忙点开短信息,口中默诵起来:
猛然想到《大神之门》一书里大院里小朋友们吟唱的另一首儿歌,歌词里有“双生树,开莲花,听打杀声;永远门,锣鼓响,看埋死人”两句,虽然不知道前半句的含义,但后半句中的“永远门”,似乎是在暗指通远门呢……
☆、永远门锣鼓响看埋死人
这条新追加的消息文字略长,到这里还不算完,颜鸢儿耐着性子继续往下读:
之前偶然接触过重庆当地的地方志,在一首以城门为内容的《重庆歌》里就读到类似的组句,记得原文应该是“通远门,锣鼓响,看埋死人”。在《大神之门》中,借小孩子的口将原文的“通远门”替换成“永远门”,我怀疑其实是将“通”去掉走之底变为“甬”,然后用同音字“永”来代替,这样“通远”就成了“永远”。但前面这句“双生树,开莲花,听打杀声”,尚无法确定出处,《重庆歌》在通远门之前是“太-安-门,太平仓,积谷利民”,跟所谓“双生树”扯不上关系。就补充这么多吧,仅供参考。
到此为止,连博闻多识的司徒青洛一时间也再难提供比这个更多的线索。颜鸢儿迅速整理了手上掌握的情报,发现在现有的各种信息中,有的犹如冰山一角般寻不出更多的端倪,有的则好像碎片或残片般支离破碎。她努力从中牵出一条足以将所有零零散散的信息网罗起来的链条,但这样做的难度似乎远远超过想象,经过多次尝试之后,不得不忍痛打消了最初的念头。
上午十点半。科学院小区。
身穿卡其色连身罩衫脚踏透气低帮球鞋的萧飒沓,此时正站在13栋4楼501号公寓面前,一遍又一遍地用食指按响贺秋凌家的门铃。
在门口站了好半天,房间里始终没有传出回应声,难道这个女人恰好有事外出了吗?掏出手机拨打她的号码,奇怪,系统居然提示该用户不在服务区了!
萧飒沓顿时变得警觉起来,当即与最近的地区探员取得了联系,拜托对方调取小区内外监控探头中一切与贺秋凌有关的画面。
等了大约七、八分钟的样子,手机那头回话说,附近监控探头显示,贺秋凌这段时间向来只是偶尔便装出门,昨天傍晚时分却突然穿戴齐整,手里托着一个棕色行李箱走出小区大院,在此之后便不知去向了。
读完地区探员提供的情报,萧飒沓点开对方传到自己手机上的监控录像,其中记录着自贺秋凌在楼门口出现,到消失在小区大院外监控盲区短短几分钟时间里的行动轨迹。边看边暗暗叫苦,心说正如这个女人曾经感叹的那样,她想必是冲着所谓的“曙光”去了!
想到这里,这位身经百战的ether一组探员不免有些自责,同时直觉地感受到,在贺秋凌选择脱离机构视线的背后,肯定隐藏着一团黑暗无比的迷雾,就像是当初同样离奇人间蒸发的楚蔷薇身后所遮蔽的东西……
可不是吗,如今盘算起来,无论是那时候的楚蔷薇还是现在的贺秋凌,都或多或少地跟楚夜轩有过接触,这就意味着,她们的离开同楚夜轩这个脑死亡不省人事的家伙之间,貌似脱不了干系!
有了楚蔷薇的前车之鉴,萧飒沓索性将监控摄像所拍摄的画面放大了数倍,下意识地关注了贺秋凌在消失前的最后时段,面部表情及四肢动作的微妙之处,并且定格在对方即将走出小区院门的十几秒钟区间内。
果然又有重大发现!只见这个女人止住脚步,将右手从行李箱拉杆上松开,轻轻按住腹部,温柔地摩挲了十来下,脸上透出不为人知的喜悦与兴奋之情,又近乎某种略带幸福又近乎诡异的满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