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阵子慕容端搬去了修好的新宅子,他当然是没有名义搬过去一起住,便留在旧宅里,还省下了一笔置办费用。魏长生花了一天功夫翻天覆地在宅子里搜了一通,发现既没有暗道也没有密室,慕容端似乎没有留下任何秘密。
慕容端实在太忙,每次和自己不足寥寥数语,就又会被人叫走,看他的眼神欲言又止,魏长生干脆装作看不懂,哼着小调掉头就走。
怎么地,自己还得扮个怨夫不成?那可对不起这张在七贤榜排了十几年榜首的脸,“独绝于世,飘然出尘之表,怀瑾握瑜,胸有凌云之志”,每每念到这个评语,魏长生就觉得初中的语文班主任一定不会对自己失望。
没了和慕容端的激情四射的岁月,日子总还是得过不是。
呆在小超他们院子里的时间越来越长,小超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张藤椅,他就时常瘫在椅子里听小鸟们闲话坊间的八卦,时间就在这样一天一天中流逝。
朝中之事越来越无趣,点头哈腰溜须拍马的人越多,魏长生越怀念当年梗着脖子和人吵架的岁月,人也真是贱得慌,好像什么都得到了,却觉得还不如当初。
直到,世界开始崩塌。
先是白荷被抓回宫中,引火自焚。南赤国境内引发天塌之劫,彻底陷入与世隔绝的处境。西池城蠢蠢欲动,总在边境挑衅,东青都满城风声鹤唳,岌岌可危。
帝君将天官一职从司天调离,专向他一人报告秘境内的异样,天象永远是不吉之兆。
小皇子死了,皇后疯了,帝君成了孤家寡人,终日寻欢作乐,似乎是放弃了与天地抗争。
东青都表面上依旧熙熙攘攘,魏长生却觉得,有什么东西开始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