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和今日发生的事,除了你我,不会再有人知道,你好自为之。”
魏长生明明还想质问他别的,忽然哑口无言,只觉得心上破了个大窟窿,刺骨的寒风从洞里呼啦啦地穿过,痛彻心扉,痛得他好想缩成一团。但眼下他万万不可在慕容端面前示弱,他还有最后的尊严要捍卫。
他紧紧地咬紧嘴唇,一丝鲜艳的血珠从唇下悄然流淌,脸上噙着一抹无所谓的笑,声音冷冽。
“谢大人。”
“长生祝大人心想事成。”
“余生,我们不会再见。”
慕容端面无表情地走了出去,随手往后一丢,那个木枕重重地撞在门上,碎成稀巴烂。
那个烂人,当真从那天开始,再没和自己说过一句话,也不知道他和帝君如何谈成的,竟然让自己暂代北溟洲国君,今天便是离开都城出发的日子,满朝同僚都来了,他居然也没来送行?连个话都没有托人带。
魏长生手上暗自使力,喀嚓一声,握在手中的折扇被他撅成了两段,他一回神心痛不已。这扇子还是汪穆仁特地送来的,说是家中祖传之物,上世纪的名师画匠所制,市值千金,送行的时候,汪穆仁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长生啊,北溟洲远得很,也没有人照顾你,你一定要好好的。”
几个时常一起饮酒的朋友也是嚎啕大哭,鼻头红得像胡萝卜一般,一看就不是演出来的悲伤。
连这些酒肉朋友,都对自己依依不舍,那个王八蛋,起码和自己睡了这么多年,居然连送都不来送?!
魏长生口干舌燥,索性起身,翻箱倒柜想找酒喝,才想起来走得匆忙,酒被藏在地窖里,来不及装上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