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瑾才人白绫三尺,鸩酒一杯。”良久,他闭上眼。
瑾才人被赐死的事很快就传遍了京城,当晚官兵就闯入瑾才人母家,将瑾才人全家老少以毒害皇嗣意图谋反之罪关押入狱。
太子早夭,加之少了瑾才人娘家这个得力助手,前朝果然大乱。
群臣上谏要求昌武帝提前选秀充盈后宫,以延续皇室血统为重。但远处南蛮进犯,近处流寇作乱,选秀一事只能搁置。
瑾才人被赐死,皇后失了儿子精神错乱,整日里胡言乱语非要宫人将太子带来,昌武帝看了只觉心烦,已经好久没有踏进东西两宫的大门了。
纵是后宫美人打扮得花枝招展,整日里不是唱歌就是跳舞,然而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昌武帝不来,她们有再多花样也没了用武之地。
这倒便宜了姜笛。
她本是皇后培养用来对抗昔日高高在上的瑾妃的一颗棋子,如今瑾妃丧命,皇后魂不守舍,昌武帝更是看都不看后宫佳丽一眼,姜笛也落得自在。
只是,姜笛最近多了一个毛病,就是对着院中的花啊草啊,屋里的花瓶杯盏能不言不语地看上一天。
尤其是院里的一个兰花盆栽,那是她母亲养了许久的名贵品种。姜笛进宫时,姜夫人为了解她的思家之苦,连带着准备的一众嫁妆送了进来。
沈伊伊知道她是怕再也看不到这些物什了,才抓紧着时间要把它们印在脑海。毕竟她们是要逃开,除了些用来换钱的珠宝首饰,其余东西都带不走。
跨步走到姜笛身边,沈伊伊把手背在身后同她一起赏花:“现在皇帝正处于内忧外患之中,他焦头烂额,倒留得你清闲自在。”
“呵。”姜笛低笑一声,收回抚弄花叶的手指,“姜笛不是有福气的命,什么清闲自在,只是不想虚度最后这些时日罢了。”
她扭头看向沈伊伊,声音低了些许:“那绥平流寇到哪儿了,我们还有多少时日?”
“三日之内,可攻至城下。”沈伊伊振奋了精神,在宫中待了这许久,终于得见曙光了。
姜笛有些意外,诧声问了一句:“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