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秦无双趁着朱账房告病期间,将秦家药行的上家重新筛了一遍,将那些名声差的,药材次的的上家都弃了;将那些名声好的,药材优的上家重新谈了一个遍。又将此前上家给朱账房的回扣全部免了,还提高了半成的报价,那些上家哪有不愿的,个个表示只认新的东家。
踢掉了一些不合格的上家后,秦无双就忙着准备再谈几个新的上家。准备谈的那几个上家她前世就考察过了,规模虽说不大,但好在出的都是精品,量少质优。
今日,她正好约了其中一家种黄精的农家到朱雀门正店谈合作,正谈着,忽听见楼下吵吵嚷嚷的。
一时蕊朱上来,先在她耳边报,说是下面有人闹事。
她便安顿农家坐下喝茶,留蕊朱在上头伺候,自己一人下了楼来看。——只见门外早已围满了前来看热闹的老百姓,大堂的柜台前放着一个竹制的担架,担架上躺着一个口吐白沫,昏迷不醒的男人,还有四五个裹着头巾,身穿粗布短褐的男人正围着肖掌柜骂骂咧咧的。
肖掌柜一个劲地说:“别急别急,关神医出去了,要不你们等关神医回来看看?”
“看什么看,明明就是你们在卖假药……”
秦无双没料到竟会有这么多闲杂人前来围观,想着她一女子出面恐怕不便,正犹豫着,这时,不知谁喊了一声:“那个女人就是秦家药行的新东家。”
四个头巾男里面立马出来三个气势汹汹地走到楼梯前,指着楼梯上的秦无双问:“你就是这店里的老板?”
想退已晚,秦无双只得淡定下了楼梯,走到几人跟前,点头:“我是。”
为首那个穿着棕褐赤着胳膊汉子恶声恶气地控告道:“你来的正好,我堂弟前几日得了风寒,拿了方子来你们家抓了药,回去吃了两幅后,就开始上吐下泻的,半条命都快没了,可见你们家卖假药吃坏了人。”
他这么一说,门外看热闹的人立即对着里面指指点点起来。
秦无双垂眸细细观察了担架上之人一眼,才向为首那人浅笑道:“你既说是在我家拿了药回去吃坏了人,那就把在我家买的药拿过来让我查查。”
为首那人目光闪烁道:“药,药早就吃没了。”
秦无双道:“既然吃没了……,那就是空口无凭了,又凭什么说是我家的药吃坏了人?”
棕褐汉子却一口咬定道:“就凭我堂弟,我堂弟他就是吃了你们家的药才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