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好歹同窗三年,别太见外。年节我还在南都的车马行见过十安呢。”沈兰织回忆道,“我那时候来这边做生意,若非是时间紧迫,我肯定要跟着十安来找宋兄。”
他垂着眼帘,心思不在沈兰织的话里。
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太浅显的道理了,握着十安那只小手,宋三少爷呼吸不稳,许是一路抱人过来动作有些剧烈。
不多时大夫过来,给她把了脉后写了个方子,道:“不大妨事,这姑娘饿晕了,最近心思有些沉,调养半个月就是了。”
沈兰织把大夫送走,后脚跟便拨了个丫鬟来伺候屋里的十安。
宋景和嫌她烦,将人赶了出去。
炙热的阳光下蝉声也如同沈兰织那样的聒噪,宋三少爷把她的外衫解开扣子,透透气。喂她喝点糖水。
盘腿坐在地板上,他闭目养神。
如今屋里只有他跟十安,有种说不出来的宁静。清俊的面上落了外面花叶的影子,淡黄的光线下衣襟平整,喉结微动。
过了会儿听到窸窸窣窣的响动他眼睫一颤,未几听到十安下床的声音。
她也没照往常那样喊他一声,伸手摸了他的脸,纤细的手指在描摹他的五官,时而停顿。最后被怒气所支配,狠狠掐着他清瘦的面庞,猛地往后一推。
宋景和这回由着她,慢慢睁开眼,道:“消气了?”
十安晕倒最大的原因在他这里,宋三少爷不否认,若非绑着她,她也不会饿到这个地步。说起来十安当时应该是害怕的,要不然也不会眼眶红肿。
“你从前说不绑我了。”她声音又轻又软,还是没力气,摸到床边小几上的碗,她几口把里面的汤水统统喝了下去。
“是我不好。”他淡淡道,“我在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