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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十安起了大早,将房间里收拾的一干二净, 地板都擦得锃亮,淡白的纱帐帷幔轻轻飘扬, 她把花瓶里的枯枝尽数倒了出去。

推开门宁寻的三个学徒在院里打太极, 一群小狗在脚下转悠, 见到她都打了声招呼。十安今天换新衣, 藕荷底妆花纱短衫衬着下面的妆花织金米白缎裙,只是出来的时候表情却好像是没穿衣服似的。

低着头, 瞧着很是低沉。

子午打量了一回,倒觉得不差,拍了拍另两个人的肩:“十安这是怎么了?”

春夏小声道:“女的爱俏,师父只带了衣裳,没有首饰头面, 大抵是觉得寒酸了?”

甲乙:“简直像换了个人,若不是看她那晚的倒霉样,也不知换个衣裳就跟换了个头似的。人还是那个人,可到底有些许不同。”

三个人交头接耳一会儿,甲乙咳了几声,带头赞美她。小小的四方院里三个学徒将她夸的天花乱坠,独独十安心里欲哭无泪,只觉得琵琶袖里的荷包又要干瘪上不少了。

她捂着脸,摆了摆手,也不能说什么话来,双手合十拜了拜请求他们别说了。拍着胸口表示心领好意。

三个人看的一头雾水,最后下定论,女孩子面皮薄,他们又都是大男人的,可以理解。又打了一盏茶功夫的胎记,这才把十安喊过去,一起吃早点。

桌子上也不见宁寻,她便比划了下问:“宁大夫不吃饭吗?”

甲乙猜了猜,咳了声:“师父这会子大抵在熬药。”

“十安你的药都是师父自己配自己盯着火候,过程繁琐,我们碰不得,今儿不过第二天,你这毒药趁早解开,师父大抵是彻夜未眠,如今也可能在小憩。”春夏补道。

给她夹了一个梅花包子,安慰她:“你碰上咱们师父那是三生有幸。我师父也是鼎鼎有名的大夫,预约他的病人几乎能这里排到长街尽头了。最近他在写一本新书,本是不治人的。”

“师父大抵是之前认识你,他就是这样的性子……面冷心热。”

十安微诧,不大相信,指了指自己这身衣裳,大致比划道:“都这么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