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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雨绵绵,枝叶间的水珠接连往下蹦,他来这儿不过为了散散心。家财一多想分羹拔毛的就多,这本就在预料之中。

虽说是丢了几间商铺跟房产,不过这山田要办下来就容易了。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短。他有的是法子。

午间沈兰织吃过后一个人在山里闲逛,雨那时候且停住,地上石子铺路不必别处的泥泞。草叶葳蕤,从石缝间迸出的水流涓涓往下,秋水分流,这一处下面都冲刷的不成样子。

他抓着衣摆走的小心翼翼,不觉过了三里地。

山尖上沈兰织瞧见族叔他儿子一个人不知背了个什么,小路蜿蜒,一路往回赶,兴奋的手舞足蹈。等他回去了一屋子人都围在外面,地上抽旱烟的,杀鸡煲汤的,说话间透着些许不对劲。

“贤侄你来了,一个人去山上吹风还穿的这么单薄,快去屋里歇着罢。”族叔笑着说。

沈兰织摇摇头,指了指他儿子如今笑的那个痴傻样子,好奇道:“我在山上的时候就瞧见临清一路跑回来,背上还不知背了什么,如今这样子叫我担心。”

族叔小声道:“贤侄,你跟我过来。”

一间小屋连着正屋,连门都没有,门口安得是竹帘。

从天井穿过去,探头一望,族叔愈发小心起来,跟沈兰织道:“今儿大水冲下来,临清在岸边上捡的。是个娘们,生的倒是有姿色。临清喜欢的不得了这不就巴巴弄回来了。刚刚叫他娘给换了身衣衫。”

沈兰织挑着眉,顺着望去,忽觉察出一分眼熟来。

虽然换上灰不溜秋的衣裳,可愈发衬的白皙娇嫩了,不过头似乎是磕到过,如今上面缠着一圈白色纱布。一双淡眉微蹙,唇色淡淡,容貌姣好,平躺在架子床上呼吸微微。

“十安?”

他喃喃说出口,正巧入了族叔的耳。族叔大惊:“贤侄认得这姑娘?”

沈兰织默了默上前俯身看去,半晌点点头,笑道:“是个朋友的丫鬟。既然她在这里,想必我的朋友也是凶多吉少罢。”

得知十安是个丫鬟,族叔没什么大的表示,转身就找到儿子将他一巴掌打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