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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一边倒的舆论比死亡更可怕。

抽了血,严月楼只是腿软了一阵,很快就恢复了。现在他的造血能力很强,体内的灵壤也在源源不断地为他提供能量。这种能量什么时候会耗尽,他不知道,但至少目前、往后五年、十年、五十年、一百年都能撑得住,不然都愧对“上古灵壤”这四个字。

朗迟送血回来后就陪着严月楼,不管不顾地把人抱在怀里,哪怕能给予他一点点力量都好。

“睡一觉,今晚我守着。”朗迟亲了亲严月楼的额头。

严月楼摇头,“睡不着。”

他怎么睡得着,现在严国寿和严月航在暗处,而且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盯着他们。严国寿什么时候会发难,又用什么形式发难,这都是未知;城民们不出门,把家门关得紧紧的,就能躲过这一次的灾难吗?这也同样是未知……这些未知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多到根本无法预测。

人的野心和欲望可测,但这些都是最突出的,根本不需要仔细观察的部分;不可测的,是藏在心里最深处,最隐秘,最黑暗的行事、想法,诡谲多变,毫无走向可言。

“那也得闭上眼睛睡一会。”朗迟的声音很轻,很缓,但又带着不可抗拒性,不过这不是压力,是一种沉甸甸的安心。

严月楼在朗迟的怀里闭上了眼睛,“就十分钟。”

“嗯,十分钟。”

朗迟低头把唇印在严月楼的眉心,力道很重,但却控制在了不会闹醒严月楼的范围内。严月楼把注意力都集中到眉心那一点,感受着朗迟有力的怀抱、心跳和吻,身心刚一放松,倦意就排山倒海一般,把他拖进了深度睡眠中。

十分钟后,朗迟吻了吻严月楼的嘴角。

“醒醒,男朋友。”

严月楼做了个深呼吸,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对上了朗迟淡蓝色的眸子。他觉得此刻的自己无比清醒,虽然这个觉睡得不长,但是很安心,安心到能够让他在短短的十分钟内扫除一切疲惫。

“我回去了。”朗迟负责东南部,他已经离开自己的位置近一个小时了。

严月楼点点头,又用力地抱了朗迟一下,“注意安全,保持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