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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的城市是全天当中最安静的时刻,街上只有寥寥数个喝酒撒泼的年轻人,居民房里不合时宜地响起婴儿哭声,引得酒鬼纳闷地朝头顶望了望,“这谁家生小孩不去医院,在家生啊。”

同行的人醉醺醺地回道:“估计是大雪封路,交通不便嗝……”

这时,酒鬼们见那身披皮毛的男人一动不动地站在不远处,心底有了捉弄他的想法,甩了酒瓶子上前搭话,“哎哟老兄,你穿得好潮啊。”

“这是真貂皮吧,哇,真舒服!”某个咸猪蹄子抚上他的大衣,顿时发出感慨,“这毛质,少说也上万了!”

“哇——真的诶。”

“也让我摸摸……”

“绝了!”

男人宛如一个没有生命的雕塑任他们上下其手,然后轻轻地哼了一声,哼得颇为漫不经心,“就是个便宜货,还是莫要脏了各位大人的手。”这音色沉稳又好听,不像是年岁半百的老头子,更像是位身强力壮的青年人,和他一身衣裳丝毫不搭。

不过在街景繁华的大城市,也没几个老人会穿这种土掉牙的衣服。

几位酒鬼不高兴了,“哥俩摸你衣服那是看得起你!别不识好歹!”

“你个外乡人可能不知道我们的名号,你听清楚了……”

话到一半,男人稍稍侧身碰了下其中的一个酒鬼,看似没有用力地一碰,却将一个人高马大的成年人推到了地上,而后他顺势蹲下和对方平视,抬高斗笠的边沿,露出一双深褐色的眸子,“鄙人姓薛名礼,途经此地有要事在身,可否请大人通融通融?”

“你他妈的说人话!还有别戴这么个东西!装神弄鬼的!”酒鬼伸出一只手刚要摘他的斗笠,自称“薛礼”的人冲他微微一笑,“大人,玩笑开过头了可就不好了。”

话音刚落,酒鬼仿佛被人按下了静音键,喉腔再也吐不出一个字,眼神空洞地对着前方,犹如一个脑子有病的智障。

薛礼慢悠悠地站了起来,而酒鬼一歪身子,倒了下去。

其余几位一看,酒气顿时醒了一大半,赶紧扶他起来,“喂喂老周?”

“你断片了?别在这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