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礼顶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为师不知道他在哪。”
林遇:“罗盘法器不是可以给活人定位吗。”
“啊……那个啊……那个罗盘被为师当了……”
“……”
“还记得吗,为师去年请你吃了五碗饺子,当时耗光了为师一个月的积蓄,为师只能把身上最值钱的东西当了充饥。”
林遇赶紧伸手叫停,“您别说了!我道歉,我道歉还不行吗!”
薛礼立马春风满面,换脸堪比翻书,“不错,为师原谅你了。”
从此,林遇再也不敢跟他较真,他爱讲刘锦离的破事,让他讲就是了,大不了左耳进右耳出。
随着薛礼越来越唠叨,与之相应的是他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林遇经常从门缝里瞥见他悄悄地咳嗽,到后面教学教到一半也会猛烈咳嗽。
林遇自我安慰地想应该是染上风寒了,总会好起来的,他见师父的第一眼就知道——师父并不是纯粹的凡人。
他身上除了阳气之外还带有一股阴气,阴阳二者处于一种完美的水平,是半人半鬼的存在。
所以才会头发全白,模样却和年轻人无异。
而让林遇觉得不对劲的还有师父的态度,以前他只要说起关于天道的质疑,师父就会大发雷霆地制止,可后来不管他说多少遍“天道是个什么鬼东西”师父也不会生气,仿佛对任何事物都提不起兴趣,反倒是把一摞一摞地旧书塞给他,叫他自学。
林遇没当一回事,直到……
放寒假的第一天,林遇踩着路边的积雪途经邻居的家门口,见他们新添了一位男婴,正在办酒席,他只是多瞟了两眼,不曾想瞟到一黑一白两道影子,突兀地杵在客人之中,顶着高高的帽子站在那男婴的两边,诡异地盯着他,盯得婴儿放声大哭。
他再一望,却见这俩影子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