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磅礴,夜里还有几声春雷。整个皇都被雨水冲得干干净净,仿佛所有的污浊与不堪都在一夜之间随春雨冲走了。
下了早朝,齐晏见苏卿白还在睡觉,帮他把踢到地上的被子重新盖回身上,在他嘴唇上亲了亲,便去了御书房。
牛肉羹做得实在是苦,金丝笼包又太黏,齐晏皱着眉无从下手。六福站在一旁,皇上心里想什么,他比旁人都清楚,没有与苏卿白同吃,山珍海味、玉液琼浆都是苦的,他小心地说道:“皇上好歹吃两口,苏公子若是醒了,皇上估计就抢不过他了。”
齐晏眼底柔软下来,拿起勺子还没吃一口,陆蝉就进来了。
连日奔波,一脸风尘。
陆蝉知道皇上急,从河间镇快马加鞭昼夜不息一路跑进皇宫,气都来不及换,便跪下来。
“只抓住了芳雀,大皇……子不见了,不过奴才已经加派人马去搜寻了,皇上放心,天罗地网,一定会把他抓回来。”
陆蝉顿了顿继续说道:“查出来了,是芳雀带着大皇子手底下的几百死士围堵的苏公子……”
齐晏怒气腾腾,瓷勺一摔,渣滓四溅。龙颜大怒,六福立刻跪下来,陆蝉把头磕得更沉。
“那个伶人,他可有什么话说?”
陆蝉磕巴道:“他……他……说想见……皇上……”说完手心脊背已尽是冷汗,一个伶人为了见皇上一面,竟费尽心思地逼疯皇上心尖上的人,不知该说他蠢,还是说他奋不顾身。
“朕岂是他想见就能见的?”齐晏被气笑了。
“皇上说的是,苏公子当初下手还是轻了些,就该直接结果了他。”
“他除了想见朕,若是没有其他的话了,你结果了他,也是一样的。”
片刻后,齐晏又说道:“齐祯喜欢他,当年出宫前拼了命地保全他,到头来,竟护住了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把他的手脚都割开一道口子,挂在城门口,慢慢放血,慢慢死。看看齐祯到底有多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