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祯一句一断,手突地松开了,苏卿白大口大口地喘气,脸色早已憋紫。
“你是不是想找出那个陷害你父亲的人?别想了,一旦你有风吹草动,就会暴露你自己,逆臣之子,千刀万剐,你看皇上还护不护得了你?”
“何况,那个人陷害你父亲,也许是先帝授意的呢?”
齐祯说罢狠狠咬住苏卿白的耳垂,直到齿间渗出许多血来,他舔了下苏卿白耳垂下滴落的血,咧开嘴满意地笑了。
“苏公子,虎符牌的眼珠子在何处?”
“在……”苏卿白猛地抬头,金刀划出一道靓丽的弧线,荡开一圈锋利的气流,可再靓丽也被齐祯躲过了,看着把不远处的岩石劈成两半的金刀,齐祯并不气恼,低着头发出吃吃的笑,“真厉害呢……”
天刚蒙蒙亮,齐晏便骑着马独自一人朝瓦拉的营帐一步步走来。沙尘漫天飞卷,刮得人脸颊生疼,齐晏压下心中酸涩,沉沉叹了一声:小傻子,这般任性可如何是好?
齐祯一身潋滟红袍,背光坐在金制的轮椅上,身后是刚从山头腾腾升起的朝阳,他朝齐晏嗤嗤笑着,笑容很灿烂。
十多年前,在他们的年少时期,他是大皇子,他已是太子,俩人也有过与此时相同的瞬间,站在朝阳下,齐祯对齐晏说:“太阳晒得人暖暖的,懒懒的,有时候还是觉得做普通百姓好,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一晃眼,春秋十载过去,当年逆光而立的大皇子果然成了普通老百姓,可是却未见得有多好。
马蹄声停止,齐晏冷冷看着眼前的人。
“皇上,我们又见面了。”
“苏卿白呢?”齐晏眼中是一团滚滚怒火,映衬着朝阳,像是要烧出一片血红。
“看。”齐祯往前指了指。
齐晏顺着他的手望过去,心脏猛地一缩,一口气险些接不上来。不远处那高高的破壁上,一道微蓝的影像风中飘零的落叶挂在破壁高处,他脚底下面架着一口锅,锅下燃起熊熊火焰。那抹寡淡的蓝如此刺眼,刺得人眼里心里都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