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白掀了被子扑到齐晏怀里,跟只小呆猫似的不停地蹭。
“抱抱嘛,小气。”
齐晏冷哼一声,“轻易饶过你, 以后动不动跪着求我娶别人还了得?”
窝在齐晏怀里,暖意窜入肺腑,苏卿白忘了头上脚上的疼,只觉得又饿又困,好想就这样抱着齐晏睡过去。
齐晏虽然生气,可再严厉的话一到嘴边就莫名地削弱了语气,出口时早已是软绵绵的腔调,毫无杀伤力。
何况那话还是对着怀里的这位骄纵的公子哥儿说的,最后只能闷闷地自己跟自己训诫了两句,低头看苏卿白时,此人已经——睡着了。
齐晏:“……………”火气全无,长叹一声,欲哭无泪。
他小心地把苏卿白放到床上,趁着他睡着跟他吻了会儿,意犹未尽地捏捏他的脸蛋,又在他额头和膝盖处都抹了些药后悄悄退出暖心阁。齐晏还愧疚了好一会儿,毕竟太医每天跟他念叨公子身上的毒不解,性命堪忧。欺负这样一个病残的人心肝果然很痛。事实上连太医都不知道,真正的症结在于那只开始衰竭的血虫。
乱七八糟地一通胡闹,天已全黑,暖心阁门口点起了红灯笼,天子即将大婚,整个皇宫都喜庆了不少。
齐晏叫来六福让他守着苏卿白,他有预感睡不了多久那小呆猫肯定喊饿,不给他准备食物又是一顿闹腾。
六福连连应承,喜滋滋地送走皇上,“万岁爷好走,奴才一定眼睛都不眨地盯着这扇门。”
软榻上的苏卿白睁开眼睛,勾了勾嘴角,希望运气好一点,齐晏不要半道折回来。
他快速下床从桌子上抓了点马蹄糕吃了,神不知鬼不觉地跃出了窗户。
兵部尚书府还是一派寂静,可墙头的苏卿白知道,里外三层都围了家将,以防章小公子失身。
月亮躲进云层,除了零星的灯笼里透出的光外,整个尚书府漆黑一片。苏卿白从木质楼梯上去,刚上了二楼,突然四周敲敲打打响起喧闹声,星星点点的火光在府里移动。
苏卿白一时摸不着头脑闪进一间屋子,刚转过身,瞳孔立刻一缩,床上两副身体正交叠在一起起伏澎湃波涛汹涌,那节雪白的手臂晃得人头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