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福端来药,见皇上脸色不好,知是苏公子还未回来,他躬身说道,“苏公子好些日子没出宫了,估摸着是贪玩去了。”
齐晏站在窗前听着冰渣子打在竹叶上的滴答声,一声不吭。他深知苏卿白那性子,看上哪处好玩想多呆会儿,陆蝉是拦不住他的,只是如今身子特殊,总是这么乱跑实在叫人担心。
此时,一道黑影闪进御书房,跪在地下,齐晏转过身,脸色立刻白了一层。那死士浑身是血,右边手臂已血肉模糊,他强撑着意识跑进宫,因失血过多,已说不出什么话。
六福慌忙放下药,一边让人宣太医一边扶起地上的死士,看他有什么话说。
“皇上恕罪,奴才没能护好苏公子,苏公子……他……他……”还未说完就断了气。
齐晏向前两步,只觉得心里一阵钝痛,像有千根毒针齐齐扎进去似的。这批死士他是信得过的,如果将死士伤成这般田地,来人必是非要置苏卿白于死地了。
六福一边抹眼泪一边连滚带爬去扶皇上,他抖着声音说道,“皇上莫急,还有陆侍卫,陆侍卫是大内第一高手,他定会护得苏公子周全。”
想起陆蝉,齐晏稍稍有些清明,神智也被拉回来一些。他擦了鼻血,沉声道,“苏卿白虽任性了一些,可并未到让他人恨得想要杀他的地步,除非……除非对方知道了他北疆世子的身份……”
如此迫不及待地想将苏卿白千刀万剐,那人的尾巴真是藏都藏不住了。
“皇上,依你才看,会不会是……”会不会是兵部尚书章勇,在没有证据前,六福不敢往下说。
从门外又匆匆跑进一个太监,磕头道,“皇上,那镜云招了,说是……说是受长公主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