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干倒是没有,只是在下在墙外听得琴声宛转悠扬,甚为悦耳,还以为是谁家姑娘所奏,忍不住想进来瞧瞧。不曾想竟是将军有此雅兴。”
“哦?”惊月素手执壶,斟了一杯热茶,道:“我这里只有清茶一杯;既是被琴声吸引,公子可愿过来喝上一杯?”
能被惊月邀请,晴天颇有些诧异;这将军与前几日相比怎的像是转了性?
“将军诚邀,晴天荣幸之至!”
晴天咧开嘴,笑的灿烂;纵身朝那湖中一跃,脚尖踩过几朵刚刚才开始展露的荷尖,越过那池春水,飞身到凉亭之中;身后荷尖微微晃动。
明媚的阳光下,黑衣翻飞,的确是个俊郎的少年,让人忍不住想多看一眼。
晴天落在惊月身侧,毫不客气的坐在他对面,端起那杯茶细细闻了闻,道:“果然好茶,如此沁人心脾。”
“这茶再好,也不如公子那日所赠美酒,入喉甘淳。”
惊月这么一说,晴天倒是有些尴尬了,本来那日就是他想作弄对方一下而已,现在被说出来,他到有了些不好意思。
喝下那杯茶,晴天这才敢抬头看看对方;面具下那双眼,纤长的睫毛颤动着,看似清澈,实则犹如这一汪池水,深不见底,却又让人忍不住想窥视。
同样,惊月也在看着晴天。
眼前的人有着一双如黑曜石般耀眼的黑瞳,闪着凛然的英锐之气,配在一张轮廓端正深邃的俊脸上,更是气势逼人。
这么多年,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眼神;似戏谑,似认真,也让他无法捉摸。
两人眼神交汇片刻,一只白色信鸽挥舞着翅膀扑棱棱的飞到凉亭,落在惊月的古琴上,琴声发出‘铮’的一声。
惊月收回视线,抓住那只鸽子,取下它脚上信筒,随手一扬,那信鸽又扑棱棱的飞走了。
信上内容简单明显,惊月看完之后一翻手,那纸条兀自在他手里化作一团火焰燃烧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