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手一抹,枕边余温尚在,还有一丝熟悉的清苦药味弥漫在鼻息之间。晴天苦笑一声,觉得自己有些魔怔了他竟然梦到自己搂着惊月睡觉!
晴天缓缓坐起来,木讷的盯着手心,那丝触感如此真实;摸过枕边断剑,手起剑落,一道触目惊心的大口子在手心绽放开来,鲜红的血液争先恐后的喷薄而出,染红了床单纱幔!
再慢慢地,血不再流,裂开外翻的皮肉逐渐开始愈合,催动腹中金丹,那伤口愈合的便会更快;不多久,只在手心之中留下一道细细的白色痕迹。
果真是如此。
他身上各类伤痕,只有惊月刺穿腹部的那一剑无法愈合之外,其余的,都不会留下任何痕迹。他有时候在想,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又用一种什么样的形式存在于世间。
他,大多时候喜欢一个人静静的待着,即便是在喧哗吵闹的酒肆中,也只有桌上一壶清茶相陪,周遭人声左进右出,听的烦了,就暗自开个结界将他们隔绝开来,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失魂症一犯,他便更加分不清时光,也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
就连唯一能证明自己还弥留于世的痛觉,都已经消失了许久许久。
他不知自己究竟在寻些什么,直有一股强烈的意念一直在支撑着他;直到遇见惊月,他似乎才明白,怀中一直留着的花、自己一直在寻的东西,或许与他相关。
这一坐,便到了天亮时辰,外面依然乌云密布闷雷滚滚。
天象骤变迭起。
晴天起身稍作收拾,准备寻个借口前去安国君府瞧瞧沐川,不知究竟收到了什么惩罚;怎么说昨日他也有教唆饮酒之罪,说不定自己还能说上两句求情的话。
第56章 花开逢君,风云暗涌:蛇蜕
出了门便是瓢泼大雨。
隔壁大娘起得早,浑身淋得透湿,从外面一路小跑回来,见了晴天先是一惊,随后脸上便有了笑意:“哟,晴天啊,许久不见,瘦了些,近日都去哪儿混了,怎的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