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女点点头,并未怪罪,拢了拢身上的华锦,道:“我每日都在桥边为新死的游魂织新衣,往来游魂很多,不知公子要寻的是哪一位,可说来与东玉一听。”
“他……”晴天眼神中窜起一丝火苗,回想起两人之前种种,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许久才道:“他生前是一位威风八面的将军,少年成名,战功赫赫。平日里总是喜欢冷着一张脸,寡言少语,但他心地善良,温润如风。他长的很美……”
如山间皎月。
他的语气很笃定,让人不得不信服。
织女浅浅一笑,道:“前日倒是替两名公子织过衣裳,其中一位公子到与你的描述有些相似,且那位公子持的是玉碟,所以东玉印象深刻。当时还在无间引起了一场不小的轰动呢。”
一听织女见过惊月,晴天心下一热,追问道:“你见过他?那他现在何处?”
织女摇头:“若如你所说,他前世是个将军,想必杀孽深重,是需要在孽镜台前忏悔,并堕入地狱的受罚。落入极寒地狱之时会被剥去衣衫。之后,我便无法知道他如今何在了。”织女沉默一阵,又道:“算算时辰,应该还在红莲地狱。”
“多谢!!”
晴天等不及,立刻转身欲走,不料却被门外一群来人堵住去路。
带头的正是那刚刚调戏了织女被他暴打一顿的色鬼,身后形形色色跟着一众青面獠牙的牛鬼蛇神。
“你个阳间人类,竟敢擅闯无间地狱;今儿爷就要让你做个真正的鬼!”那色鬼眯着一只眼龇牙咧嘴的吸着冷风喊道:“就是他,给我上。”
与此同时的另一处,惊月在接引使的指引下,来到望乡台,登上那高高的塔楼;头顶乌云压顶,闷得人心底压抑;浓浓黑雾之中,他看见在圣泽的安国君府。
府中一片萧条之态,人人行色匆匆,脸上挂着浓浓哀思;灵堂布置在祠堂正厅,他那垂垂老矣的父亲身披麻布,苍老的手捧着他的一方灵位,抹着脸颊老泪,呼呼哀怨。
沐川跪在灵位前,怀中抱着他那口残剑;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青色胡茬更显颓废不堪。
一时间,惊月有些哽咽:“父亲,让你白发人送黑发人,是孩儿不孝。父子之情,来世再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