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用左手写的。不管是谁留下的,既然对方并无恶意,我们只当不知道。”于老夫人烧毁皱巴巴的信笺,痛过恼过只剩平静,“你再跑趟靖国公府,和甘然说清楚首尾。她亲娘做的丑事不必瞒她。她若是分不清好歹,我也不用担心她哪天受亲娘连累,趁早也将她关进家庙一了百了。”
说着狠话,其实忧虑。
即怕吴氏私下教坏念甘然,又盼念甘然不负期望。
于妈妈想着念甘然自强坚韧的做派,深知非常事非常手段,并不反对于老夫人下猛药,“大姑奶奶是世子夫人,将来是国公夫人,定能明白您的良苦用心。”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靠别人不如靠自己。”于老夫人不愿多谈大房,仔细擦拭香炉放回供桌,“以后我什么事儿都不管了。只管为我们安安念经求子……”
说着跪上蒲团,泥首叩拜,却一头栽了下去。
于妈妈惊声尖叫,“老夫人!老夫人!”
吴氏管家管到不胜其烦,累病累死身边丫鬟,自请搬进家庙清静度日,于老夫人即“心痛”大房不争气,又挂念大房“病死”个无辜丫鬟,松口允吴氏全心吃斋念佛,命于妈妈交还公主府对牌,又将候府的管家权丢给姚氏之后,也跟着病倒了。
消息传进荣华院,安和公主不由英眉高挑,“真病还是假病?”
她只当于老夫人又闹幺蛾子,心中所想口中所问和于老夫人如出一撤。
刘嬷嬷却摇头,“真病。”
连管家权都下放给庶出四房了,妥妥真病。
安和公主抿唇不语,命刘嬷嬷取来膏药,往两边额角一拍,顶着虚弱病容起身,“我给母亲侍疾去。”
正卧床的念驸马见她拍了两张狗皮膏药,忍俊不禁连连咳嗽,“我不过是着了凉,你不用惦记我这里。去吧。”
他和的一手好稀泥,其实了解母亲信任妻子,从不掺和婆媳乱斗。
安和公主笑着飘去隔壁正院,端茶送药不到半刻钟,就和于老夫人大眼瞪小眼,言辞交锋大战三百回合。
一个假病一个真病,个顶个精神矍铄中气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