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底乍亮,微笑扩大快意道好,“好得很!当不了太子,就好好儿当郡王,再努力争当亲王,甚至是……藩王!”
末尾二字低不可闻,德妃说罢又扬声道:“拿酒来!今儿我们娘儿俩就痛痛快快喝它两杯!”
她能喝爱喝,毅郡王亦是天生好酒量,闻言却阻拦道:“母妃有这兴致吃酒,儿臣只能以茶代酒了。不然儿臣要是顶着一身酒气出去,再叫有心人瞧见,没事儿也能编排出事儿来。”
他是不甘心,但没到嫉恨的地步。
没得凭白落下个借酒浇愁的说头。
德妃一听是这个理儿,当即歇了和儿子痛饮美酒的心思,转口半揶揄半担忧问,“你既起了这心思,恐怕不是这会儿才有的盘算吧?你可有把握让皇上点头?”
皇子亲征,非同小可。
何况事涉军务,便是贵为太子都未必能轻易沾手。
毅郡王有自信但不自负,玩笑般答道:“那就要看父皇肯不肯再继续纵容儿臣了。所谓万事开头难,儿臣总要试一试不是?”
左右魏无邪没那么快离京。
就算册封大典后立马宣战,离大军开拔且还早着呢。
届时是放心还是忧心,用不着现在就着急忙慌。
德妃拎得清看得开,否则哪能上有周皇后下有姜贵妃,照样过得自在自得。
她追求的是独善其身,同样拿此要求儿子,“你的心思我知道了,有机会的话我自然会帮你和皇上提一提。现在,你赶紧填饱肚子给我往万寿宫请安去!”
坤宁宫可以过门不入,先来生母宫里蹭饭也说得过去,但不能将万寿宫的皇祖母给落了。
毅郡王打小尚武,娶的是武将之女,生母亦是爽利性子,于为人处事上难免有些大大咧咧,闻言不以为然道:“您可真是急脾气。您跟这儿催儿臣,万寿宫那儿未必耐烦儿臣去呢?皇祖母一见六弟就有说不完的话,儿臣晚点过去,皇祖母不定还觉得儿臣有眼色呢?”
他说的是大实话,德妃心里赞同,面上只管继续催,“太后耐不耐烦见你,那是她老人家的事儿。便是晾着你,你也该干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