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弟这样朝令夕改,大有戏耍圣意之嫌。
不知父皇会否因此恼上六弟?
尚郡王满脸忧心。
伞面投下的阴影掩去四皇子眼底的冷嘲。
三哥担心六弟,他可不担心。
他只恨不能领三司会审的是他,更恨不能大闹朝堂出尽威风的是他。
不过,三哥的话倒是提醒了他。
六弟为魏无邪求情,他们做兄弟的自然该为六弟求情。
四皇子垂下眼撩起袍摆,直挺挺跪在宫门前,高声请见皇上,喊声穿透夜色直击高耸而厚重的宫门,尚郡王见状低下眉眼丢开伞柄,屈膝跪在四皇子身旁。
做哥哥的总不能落在做弟弟的后头,闻讯赶来的毅郡王、珥郡王差了个前后脚,也跟着排排跪长声请见。
没有皇上的命令,宫门守卫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高挂千两的宫门纹丝不动,皇子们长跪不起。
宫外动静闹得比宫里还大,惊动的不再只是朱门权贵,官道旁驿站里,保定府的笔帖式听得瞠目结舌,深觉京城好可怕,他想回保定。
然而火速送仇大人的案卷进京递交三司后,他实在没力气立即骑马上路。
到现在他的腿都酸痛得合不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