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过来说,但凡念浅安有啥差池,姜贵妃妥妥头号嫌疑,椒房殿必须首当其冲。
小宫女切身体会到了进退两难、魂不守舍、妥协认命的一条龙心路历程,笑得比哭还难看,“小吴太医所言甚是、甚是。”
刘文圳忍笑看上首,昭德帝忍笑看小吴太医,借着龙须遮掩咂巴龙嘴,“虽是误会,终归好说不好听。不如朕将婚期提前,免去吴卿太医院职务,免得吴卿再因误会陷入忠孝两难的境地。”
“人无信不立,臣下深以为然。”小吴太医面露惭愧,不改温吞本色,“臣下受家祖父所托,不敢也不可失信于长辈,更不能因些许误会就撂下本职。而婚期定得晚,全因姜贵妃疼惜爱女的拳拳慈心,姑娘家本就矜贵,臣下甘愿等七皇女年满十八再下嫁。且误会已说开,皇上不必介怀。”
好话坏话都被他一人说了,真正能做到不介怀的,大概只有从头到尾都司空见惯的药童。
药童淡定而客气地扶起小宫女,小吴太医不好意思地顺了包御用点心。
“这个吴正宣,医术了得,告状的技巧更了得!”昭德帝送客关门,龙须狂抖,“竟是个大愚若智的憨货!没想到安安做起媒来倒一做一个准儿。安安是个有福气的,小七也是个有福气的。”
自摘掉绿帽后,皇上白日忙碌夜晚失眠,调养的汤药更没少喝,已多日不曾开怀大笑。
刘文圳半忧半喜,正犹豫是拍龙屁好还是拍太子妃的马屁好,就听昭德帝喊他阿圳,“如果你被人当场揭破用心,害不成太子妃又不肯甘心,接下来会害谁?”
话里没有明指姜贵妃,刘文圳心下一权衡,壮着胆子保守答道:“太子?”
“太子么……”昭德帝笑意不减,龙爪轻敲御案,“把吴正宣说的话,宫女答的话一字不漏地放出去。这样可笑的官司,该叫后宫各处都听听,前宫外朝不相干的人就不必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