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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她也想象过能被人再叫一次那个名字,更不是没有奢望过被对她来说是特殊的段公公称呼这三个字。但这个名字是应该随着她的新生被彻底埋没,提也不能提。

所有困扰困惑她的,都是奢望和心魔。

他却坐在矮凳上轻轻地笑,一改刚才让人捉摸不透的冷漠态度。那一抹笑消逝在他眼角眉梢,给他冷情的无关带来几丝暖意。

段荣春再开口,重复了她的名字,像是还要再说些什么:“余杏娇,你……”

他要说什么?

好似有一双手将她从梦中捞了出来,她的双眼陷入黑暗又睁开。

双杏乍然从梦里惊醒。睁眼看见安兰斜坐在她身边,正要为她盖上被子。

再看外面天色,也才是下午时分。

双杏朦朦胧胧中已经觉察到这只是一个梦,却还是为最后一瞬那未尽之言感到遗憾。她还以为这一觉会睡到傍晚时分呢。

安兰看她醒来,有些抱歉地把被子拉回一旁,开口道:“是我动作太大了。”又询问她要不要继续休息。

双杏后颈出了一层薄汗,面上憋得又红又白,讷讷回她不要紧。

安兰对着她笑了笑,就又告别回了中宫正殿。

原来她只是趁休息回厢房拿些东西,进了寝房却看见双杏在这天寒地冻的时节被子也不盖,就这么倚着榻睡着了。

安兰傍晚时还是需要当值的,双杏却是半天都没有事做。

看着安兰的身影消失在眼中,双杏还是懵着的。那个梦不依不饶地回旋着出现在她面前,飘摇着,如同羽毛,搔在她心尖上。

一半是被那个梦惊到,一半是对段公公的担心,双杏换上外衣,掩住心中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