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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怨完了,又加上一句:“你去哪里倒也无妨,但昨夜那么晚,都没个人送你回来?”

出乎她意料的,双杏竟然答了:“他送我回来了,你别乱说。”

安兰睁大眼睛,敏锐地察觉到双杏口中的是“他”,不是“她”。

她喃喃,把脑子里想的话也都说出来了:“除了侍卫,那便是太监了,你还真要和个太监有勾连。”

“我……我哪里有。再说太监又怎么不好了。”话是这么说,但是双杏口中结结巴巴,眼睛往旁边乱觑,看着也不像是个有底气的。

安兰看着她虽然心虚但固执的样子,叹了口气:“算了。你自己怎么想的,总比别人重要些……”

和双杏聊过,同样窥得她身后的秘密后,安兰只觉得心慌去了一大半,——总归,有人陪着,有人能说上两句话是要好上许多。

待双杏起身洗漱过后,安兰也觉得心中安定许多。两个人一个读书,一个做女红,各做各的事,很快便把一上午的时间渡过去了。

用过午膳,两人换上大宫女服,便要去中宫侍奉。

双杏看见安兰穿着的还是那身裙角绣着兰花的裙子,问她:“你当真这么喜欢这身衣服?”

安兰竟然害羞道:“不仅是因为这衣服合了我的名字,还因为这是你绣的啊。”

双杏听了,也抿了抿唇一笑:“那我以后一定多帮你绣几身。不然我学女红做什么。”

新的一年,好像娘娘身体也好得多了。

现在她不仅不用终日躺在榻上,连走路也用不着宫女搀扶。又和之前一样,和太子坐在正殿中读书习字,一坐便是半天。

宫里的笑和人气又多起来,仿佛一切都在回到正轨。

双杏和安兰也用不着枯坐在茶水间,而是再次尽心尽力地站在母子二人跟前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