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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不知道,多少次,我都想割下你的舌头来!”

在她用匕首在他口中搅|动的时候、在她说出“割下你的舌头”的时候,他就已经流下了眼泪。

不是、不是!他在心中喊着,但是却不敢说话:这并不代表朕对她服了软。而是因为口中的疼痛和身上的酸麻,使得他不得不流下令他自己都感觉唾弃的泪水。

而她拾起被放在他身旁的锦帕,那正是安兰曾经来过的唯一证明,——下午时,她用这方锦帕为他轻柔擦拭唇角。

但是陈皇后却没有花前月下、儿女情长的心思,她拾起这方锦帕不是用来给他擦掉那懦弱又肮脏的眼泪的。

她面无表情展开锦帕,视而不见上面的点点血迹,先是擦了擦自己的手,又用锦帕小心翼翼地擦拭手中那柄刚刚还在世上第一尊贵之人口中搅|动的匕首。

擦拭完毕,她轻轻说道:“皇上也记不得这柄匕首了这正是皇上与臣妾大婚时赠予臣妾的礼物。”

说罢连头也没有回,不管榻上人如何失魂落魄,将那方锦帕随意地丢弃在他的身上,扬长而去。

她心中最后的一点怜悯和后悔也消失,只剩下对他单纯的恨。

陈皇后心中是不害怕的,因为阖宫的宫人都已经走了,——在安兰说出“不要惊扰了皇上”之后,整个宫中全部走光了。

但他们并不诧异为什么这么长时间皇上还不唤他们进去,因为皇上身体虚弱有目共睹,一觉睡到第二日也并不是不能理解的。

现在宫中除了正殿寝宫中榻上躺着的那个人,就只剩下了在偏殿的安兰和常有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