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色已经渐渐地黑了,兰颐给了她足够的时间梳理所得的信息。
三思低垂眼眸,握着茶杯的手收得很紧:“是同一批人吗?”
“不是。”兰颐的回答很笃定,“手法完全不同。当年夏侯家所有人皆死于一人之手,手法熟练,皆在脑部致命。这一批不仅人数众多,水平良莠不齐,致命点也不局限于脑部,脏腑甚至手足皆有。”
三思手中的茶杯出现了裂纹,水渗出来,她才放开:“幕后主使笃定我们不知道《牵丝诀》在谁手上,因此肆意妄为……很有可能与十年前是同一人。”
“确实。”兰颐颔首,“莲和璧被盗之事,除了玉屏谷和我们,尚无外人知晓。你记得勿同外人提起。”
三思道:“我又没长十张嘴,哪有那么多话。”
兰颐道:“这不是见你下山新交了几个朋友,最近走得挺近,怕你一下子顺嘴被人套了话。”
三思知道他在说与自己同行的二人,问道:“你和商行知认识多久了?”
兰颐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谁,微微低了头忍住笑:“认识很久了,但只是普通朋友,没你想的那么熟。”
三思再问:“他底细如何,你可清楚?”
兰颐扬着眉毛,尽职尽责地帮虞知行扯谎:“没太了解过。依我看,就是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
三思别有深意地道:“他的武功可不一般。”
兰颐自然不知道虞知行今日在三思面前露了一手,以为她是说虞知行功夫高,便道:“江湖上的有钱人家都爱找名师指点,不稀奇。”
三思一耸肩,权当是相信了。
兰颐咳了一声,道:“你们相处得如何?据我所知,那小子跟个皮猴儿似的,没欺负你吧?”
三思嫌弃地道:“你见过谁能欺负我的?”
“这倒是。”兰颐顿了顿,旁敲侧击地道,“我记得你不喜欢那种长相的,怎么玩到一块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