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知行:“等见了你就知道了。”
虞知行把信纸团成一团收进袖子里,往软垫上一靠:“流云吹烟阁竟然是一线牵的产业,我从前竟不知道。”
三思道:“其实也不算。流云吹烟阁最早是倾云楼的,二十年前那场政变引起一系列叛乱, 不少地方都经营不下去了, 这其中就有流云吹烟阁。陈情确实是一线牵的人,但当年这地方是陈情当年跟她自己与几个朋友合伙低价买下来的, 好不容易才有今天的景象。”
虞知行十分有兴味:“流云吹烟阁阁主陈情擅长南曲,号称‘甲天下之声’, 与长安啼妆楼‘甲天下之色’的陈薏并称‘双陈’。早年我们身在京城时,便听闻这位陈阁主一把嗓子唱酥了半片江南。上回慕名而来时, 有幸听到天籁之曲,啧啧, 观于海者难为水啊, 真叫人难以忘怀。”
焦浪及:“我还听说这位陈阁主也是位绝世美人。”
三思:“这绝对是大实话。”
虞知行:“奈何陈阁主日理万机,不轻易见人,半月一次的登台也是在帘后,从不以真容示人。”
三思也知道陈情这个规矩, 一开始很是纳闷,后来高倚正师兄向她解惑:你陈情师姐那是经商之道,待价而沽。三思深觉有理——毕竟陈情并不是什么小家碧玉羞于见人的性子,除了赚钱这个目的,似乎也没有其他更好的理由来解释她不见外人的行为。
焦浪及:“听曲儿就听曲儿,你要看别人样貌做什么。这世上能有女子比陈薏更美?”
三思素来不服焦浪及这个论调,在她心里没有女子能比得上陈情:“我陈情嫂子才是人间绝色,不仅绝色,还能歌善武——武功的武,你那陈什么意的能行么?”
焦浪及一副“你真没见过世面”的神态:“女人要会打架做什么,美成陈薏那样的,就算她琴棋书画歌舞女红样样不通也无妨。只要能娶回家搁在房里日日看着,这辈子也就满足了。”
“……”不通女红歌舞的三思莫名被中伤,愤然啐他一口,“没志气。”紧接着瞪向虞知行。
虞知行正跷着二郎腿看戏,接到三思的眼刀,迅速正色表明立场:“女子不光要美,还得有才,琴棋书画歌舞女红什么的通通不太要紧——能打架这一项才是点睛之笔。”说着他仍旧试图维护本意,挣扎了一下,降了声调,“不过说到美貌,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确实没见过能比得上陈薏的……”
三思:“色胚!”
焦浪及试图息战:“其实真要说美,鱼头还是挺美的……”
虞知行二话不说撸袖子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