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思趴在小茶几上翻页,咕哝着:“就知道留这个留那个,就不会留下来见一面。”
陈情笑了一下,摸了把她的头发:“你的奇门遁甲学得如何了?如今可能自行布阵了?”
三思:“我现在可能耐了,有个上山的迷阵就是我布的,连岑长望都轻易破不开。你要是以后有机会上山,一定要好好体会体会。唔,我看你这个细皮嫩肉的模样,必然不再练武了,即便是两个你加起来估计都上不了山。”
陈情嘲讽:“我做什么非得上山?师门再有钱那也是师门,均摊到每个弟子头上也就够在我这儿吃顿便宜夜宵的。你若是没钱了,流云吹烟阁的大门随时向你敞开——我这儿的厨子虽未必有你做菜好吃,月薪却抵你一年的零花钱。”
三思:“……”
她一个入不敷出的穷人为何总要自取其辱,委实交友不慎。
三思跳下软榻,一个不慎带掉了一只靠枕。
她捡起来拍了拍,放回原处时,忽然一顿。
陈情顺着她的目光落在榻上。
原本放靠枕的地方,露出半只银色的穗子。
她问:“怎么了?”
三思把那穗子抽出来,置于眼前仔细观察——她一定没有记错,这个稀奇古怪的穗子,与那一晚她在黔中道驿站中撞见的蓝衣人身上的编法一模一样,遇见虞知行的那个晚上,他们在易家所见的养猫的女人头发上也有这个东西。
陈情见她神色有异:“你在哪见过?”
三思下意识地想要回答,脑中却回响起兰颐的警告——
“除了你的两位兄长,不要向任何人提起你遇到的这些事。最好把它忘了。否则我都不一定保得住你。”
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三思有些为难地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