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三止表示自己并不能理解这种趣味。
欧阳如玉抱着碗又喝了一口汤:“他俩往哪儿去呢?去蹭那个红色的大车?”
恰巧听见赌注的卫三止:“不错。”
欧阳如玉冷酷地道:“那他们惨了,我刚就是从那辆车上爬下来的。”
卫三止:“……”
虽然他武功不太好,但眼睛还是挺好的,那辆车上明明写着“得悦楼”三个字,而且那些车上的男男女女明明都在发粽子。
“你当我傻吗?你这一看就是被青楼姑娘拖走的。”卫三止凑近欧阳如玉的衣服,嗅了嗅,“啧,还香粉,熏死人了。”
“你属狗的吗,不过这狗鼻子不灵啊,这熏得慌的是你自个儿身上的味道,我身上这些香粉比你那些贵不知道多少个档次。”欧阳如玉推开他的脸,攀比完了还要嘲讽,“你确实是傻。你见过妓院跑出来的姑娘在街上大喊‘我是妓子’吗?这车上当然也不能写明白了。这叫做挂羊头卖狗肉,卖的狗肉还是大家都喜欢的。啧啧,你还是太年轻,太年轻啊。”
卫三止目瞪口呆地望着那早已跑过无数房顶,正卷在一起掐架比谁先能摸到那花车的三思和虞知行,觉得自己仿佛在目送两位白痴走向不归路。
他摸了摸自己脸上还没擦干净的口红印,回想起方才自己在花车上锁遭受的非人虐待,感慨道:“人生果真是瞬息万变啊。”
三思和虞知行一路纠缠着跑过了两个坊,这二人轻功好得半片瓦片都没踩碎,反倒因为试图阻拦对方的脚步,相互噼里啪啦丢了一大堆屋顶上的瓦片毛草团之类,好在各自十分小心,没伤到人。
七日之内对对方言听计从啊,如此大的赌注,谁都不会让步的。
此时二人正扭打在一片屋顶上,三思首先将虞知行踢倒,后者揪住她的裙子将她带倒。这时便体现出这金玉其外的裙子的好坏来了——好处在于布料上乘,轻易拉扯不坏,坏处则在于,过于碍手碍脚,什么都施展不开,还容易受制于人。
三思简直觉得,这裙子就是眼前这个混蛋刻意给她下的套,他早就谋算好了要坑她一把的。然而她并不知道,虞知行也后悔死了给她弄来这条裙子。
虞知行作为一个常年在外闯荡的浪子,从来没有固定晨练的习惯,通常早晨他都是一觉睡到自然醒,雷打不动,若是雷敢打他就十倍打回去的重度起床气患者。然而今日早晨他天刚亮就醒了,跑到三思门外踱了两圈,没能等到她起床,于是跑回自己房间,抖着腿喝着茶又等了一阵,听见隔壁动静,才从窗外翻出去,贴到三思窗外听动静。
岑饮乐去敲三思房门的时候,他正巧就趴在她窗口,就差一点用手指戳破窗户纸的胆子。
岑饮乐一走,他就翻回自己的房间,整整衣衫,装模作样地敲响了她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