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思道:“高商客栈挺太平的,但距离我们客栈不远,有另一家客栈,是明湖派下榻的,有一位弟子死于非命,是吊死的。”
这时候店老板插话道:“全城到处都出事啦,官府吓得脚软,赶集似的办案。我们这条街,昨晚死了位年轻公子,是被人割喉而死。那位公子从我这店里出去没多久就出了这事,搞得我这儿一上午就已经有三拨官差来过了。”
店老板的神色很苦恼,似是为了那年轻公子不幸殒命而痛心,同时又被官府查案烦得慌。
三思看了一眼老板,又看向兰茕,稍微放低了声音,避免旁人听见她的话:“你查这件事,是你们教主授意的,还是你自作主张?”
兰茕看了她一会儿:“这无可奉告。我只能告诉你,昨晚登封城内一共七起命案,我查到现在,发现每一起命案都与一个穿红裙子的看着七八岁的小女娃娃有关。”
三思心下有些疑惑。
上次在那酒楼里看到兰茕的时候,她还没反应过来,然而现在看见兰茕打听这些事,她才忽然想起当初在流觞园的时候,岑饮乐似乎提了一嘴,此番的流觞宴,碧落教是出了一份力的。
碧落教中人虽然个个在红榜上有名字,但那都是个人行为,跟碧落教没太大关系。兰颐已经很多年没有搅和过谈兵宴的种种事项,今年忽然有动作,总不会是让兰茕来登封观光的罢。
兰茕看出了三思目光中的疑虑,但她没有多说什么,也不再跟店老板打听任何事,抬步准备离开。
卫三止注意到三思似乎有问题卡在了嗓子眼,目光追随着兰茕移动。
兰茕忽然在走过三思身侧二尺的地方停下了。
卫三止见兰茕转过头来,对三思道:“本来这话不该是我来和你说。但我看你这丫头挺顺眼,还是提醒你一句。这段时间在登封小心着点,别一个人单独出门。”
三思被这句话中暗藏的警告惊了一下,还欲追上去询问,兰茕却快步走出去了。
卫三止忽然一惊一乍地道:“哎,您这拿的是什么?”
三思被卫三止的问话吸引,回过头,看向店老板手里的东西。
那是一条银色的金属长鞭,看着相当有分量。鞭身布满了鳞片似的刀刃,每一片细小的刀刃随着店老板手部的动作在日光下流淌出波纹般的光泽,寒意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