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也有人道:“你们听见了吗?什么动静?”
咔啦——吱呀——
露台上的众人缓缓回头,只见酒楼三层屋顶上,一幢装潢精致,平时用来堆放酒坛子的标志性装饰性亭状楼阁,正以无比缓慢的速度向露台倾倒。
有人喃喃道:“谁来抽我一下,我是不是眼花了?”
另一人道:“我们是一起眼花的吗?”
楼阁倾斜成了与地面平行的姿态,映在众人眼中的倒影越变越大。
三思的瞳孔缩成一线,大喊一声:“跑啊——!!!”
半刻前,跑遍了客栈周围三思常去的几个地方,甚至包括裴宅之后,虞知行在西市转悠得生无可恋。
登封是何等大的一座城,就算放在平时都很难找人,何况今日人流乃是一年中的顶峰。
大海捞针一下午,虞知行从一开始的心急如焚渐渐变成心乱如麻。
他在人挤人的市集上徘徊,半个三思的影子都没抓到。酒楼茶馆的酒香和饭菜香飘了满街,他也没心情吃饭。
“小伙子,挪一挪,挡住我老太婆的生意了。”身后的摊子上传来老妪的声音。
虞知行回过头,见是位上了年纪的老人家,坐在一个竹架子支起的小摊后,摊子上摆满了手扎的布老虎布公鸡。老太太一张脸皱得像揉成一团的宣纸,却跷着二郎腿,坐姿十分粗犷地用蒲扇赶人。
虞知行往旁边挪了两步。
“小伙子不高兴啊,老太婆也没什么东西好送你的。哎,这儿有彩线打的穗子,你要不要?”
虞知行原本没想和人说话,但碍于礼貌,还是转头面向那老人家,见其用蒲扇端过来一只绿色的穗子,是很常见的挂在剑上或是灯笼上的那种,只是手艺一般,有点不对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