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擂有条不成文的规矩——可以见血,但轻易不能夺人性命。
三思看着台上明显比蓝擂激烈数倍的比试,目光不自觉地穿透那翻飞的肢体,对上远处一双漆黑的眼睛。
那双眼睛和无数人一样,望着台上的打斗。
三思没能立刻认出来,怔了片刻,才想起那人是谁。
这么多年下来,在这擂台上殒命的一只手都能数过来,其中有两个就发生在三年前,上官家的两名子弟死在迷踪谷护法巫芊芊的手下。
如果传闻是真的,那么上官溟当时该是什么心情呢?
他如此坚信自己的家人与当年巫家的灭门案毫无关系,然而血淋淋的真相在二十年后被公之于众,牵出的不仅是罪孽,还有他们之间尘封多年的感情。
想到巫芊芊,三思的手捏了捏自己口袋里那一块硬邦邦的东西。
她的目光在四面八方的席位上扫了扫,道了句“我去趟茅房”,就退出了人群。
裴宿檀正在听管少师讲解台上人的门派和武功路数,另一只耳朵留着神听身边的动静,在无衣过来之前,将手边味道奇怪的药丸藏进了袖子里。
无衣提着食盒,看了下茶桌上的小碟子,上面的药丸已经没有了,还以为自家居士听话地吃了,于是满意地将食盒放到居士手边,然后在他的肩膀上比划了几下。
裴宿檀问道:“何时出发的?”
无衣指头点了两下。
裴宿檀:“让阿窍别玩了,跟住他。”
无衣:是。
管少师在他们说话的时候移开了目光,但看裴宿檀似乎并没有避开自己的意思,于是顺从自己的好奇心,问道:“阿窍,就是先前常跟在居士身边的那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