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只听见三思的笑声。
虞知行认命般地叹了口气,开始解腰带。
三思回来的时候,溪水里已经看不见人了。
她丢下怀里的僧袍——这是她方才跑去少林随便抓了个小僧借来的——来到溪水边,左右张望了一下,然后拖长了声音喊道:“鱼——头——”
声音打在水面上,被卷起的水花带走,溅起一点点延绵的回音。
一边大树的枝桠上还挂着虞知行那金白色的外袍,三思走过去,摘了一片叶子,隔着叶子捻起他一小片衣袖,凑到鼻子边,然后嫌弃地丢开,搓了搓手指头,再揉了揉鼻子。
“这人不会真去扒尸体的衣服了吧……”她喃喃道。
耳侧忽然传来破风之声,三思背后汗毛倒数,回头的那一瞬间,双掌已成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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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琉璃对于这位名不见经传的道士并不感冒,连姓名都没问,只是看在自己弟弟的面子上,态度可有可无,让他给自己看诊。
耿玉瑾和卫三止最期待的就是这种浑不在意的态度。三指神算装孙子装惯了,应付这种场面信手拈来,一股江湖骗子的气质浑然天成。他看似很随意地一把脉,然后开了一张又一张的药方,看得一旁的耿玉瑾都眼皮直跳——这骗钱的架势太足了。
卫三止开好药方,行云流水地朝耿玉瑾伸出手。
单纯的耿玉瑾还没反应过来:“什么?”
卫三止冲他眨起星星眼。
耿琉璃从侍女手里拿过一锭银子,放到卫三止手里。
卫三止喜笑颜开,千恩万谢地走了。
耿琉璃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