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他顺着那些记号寻来,一路都没有差错,直到这里,记号断了。
焦浪及眼前左右各有一条小路,不知该往何处去。
这时,他耳廓一动,视线倏地转向一侧,从背后拔剑,剑尖点地,肩背肌肉绷紧,脚步如虎豹般靠近。
那窸窸窣窣的响动逐渐变大到常人都无法忽视的程度,焦浪及在接近的同时,斧剑微微抬起,在这种姿势下,他随时可出剑。
空气中仿佛有一根弦越绷越紧,就在快要崩断的那一刻,“哗——”的一下,树丛中猛地蹿出个人来。
寒光一闪,那人似乎被这突如其来誓要取自己狗命的一剑吓出屁:“哎哎哎哎英雄饶命!”
焦浪及提得紧紧的那口气差点没嘣上脑门,在看清来人时及时收住了剑,好歹没把人身首分家,难免气急败坏:“牲口,你作的什么大死?”
卫三止还是那身道袍,脏兮兮的。估计自打从娘胎里钻出来后,虽然偷鸡摸狗三教九流样样精通,对于被人直接把刀架在脖子上还是鲜有,业务生疏,缓了好一会儿才六神坐稳,倒也不气急败坏,脾气很好地一把鼻涕一把泪:“多谢英雄手下留情,贫道真是命大,否则不是被英雄砍死也要吓死了。”
焦浪及跟三思混在一起的这段日子学到了不少东西,其中以翻白眼最为神似。他把自己那双眼睛翻上了天灵盖,“唰唰”两下收了剑,然后掏了掏耳朵,似是要把那惹人厌的哀嚎刨出去。
“还以为你有什么危难,搞得我还回去喊了鱼头和三思。”焦浪及火气还没消,在卫三止肩膀上拍的两下十分用力,“活着就行,走了回去。”
“哎别,等等。我有正事要办。”卫三止拦住他,往他身后看了一眼。
“什么正事?”
“刚才来找我的是耿家的人,好像有事要跟我说。”卫三止挑了一条岔路走去,“给我指了路人就不见了,不如你和我一同去。”
焦浪及背着剑跟上:“鱼头他们……”
“留记号给他们,会跟上来的。”
这条路从平坦处逐渐通向前方起伏的陡峭之地,焦浪及跟了一段,眼前可行之处越来越狭窄,他身上的肌肉下意识地逐渐绷紧,大脑在意识到自己的紧张时,微微有些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