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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类 谈树 1242 字 2022-10-19

他虽然嘴上轻快,但心下已然十分紧绷。斧剑方才被鹰手仙子一爪击中的地方已有细细的裂纹,虽然尚不至于对兵器的性能造成影响,但这对他是前所未有的事。

想到此处,他却又有些跃跃欲试。毕竟即便这剑断了,也不过是多费些功夫再打一柄更牢固的,而与天山七羽这等高手对战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若能因此找到突破的法门,那可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

三思气若游丝地打断了他的兴奋:“不止俩窗花,有三个。”

虞知行:“还有个躲起来了,还没这俩好看。大约是觉得脸不能见人,因而使的暗器功夫。”

焦浪及捏了捏自己右手臂膀的肌肉,心里虽有些沉重,但并不影响他打遍天下无敌手写出斧剑一百式的壮志雄心:“管他四五六七八个,叠起来还没半个老子高。”

两明一暗三个“窗花”气结。

倘若不是身上有伤,鹰手仙子恐怕要当场尖叫以宣告自己的愤怒,但此时她已然并不如一开始那般游刃有余,尤其在蛇鬼因胸腹的一锏而被迫坐下调息的时候。

焦浪及斧剑一抬,带着沉重的剑风指向鹰手仙子:“那就先从这个稍好看点的宰起。”

虞知行回身扶住三思,一见她脸色便知她再次中毒了,那泛青的脸配上满下巴鲜红的血,令他肝胆俱颤。这会儿他的状态比起三思并没有好到哪里去,倒是顾不上什么体面不体面的,直接用自己的袖子把三思下巴上的血三两下擦了:“还能不能站起来?”

三思扶在他的手臂上,使了两把劲,都失败了,有些泄气地道:“你别抖。”

虞知行搓了搓扶着她的手臂,另一手伸过去扶住她另一侧的肩膀,带着她缓缓站起来。

三思现在不太能辨别自己究竟伤到了什么程度,毕竟从前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她的眼前很晕,有些心浮气躁地运起体内真气,觉得七经八脉五脏六腑中处处皆是阻碍,不知该不该用强弩之末来形容自己——但自己本来也就不是什么强弩。

她有那么一闪念担心自己今后是不是得落下个半残,或者就算扛过今晚也扛不过大夫的手。她一瞬间想起了岑长望岑饮乐高倚正和她爹岑明,心想为何在这样的关头,他们一个个却离自己那么远。但念头才刚冒出来,就被自己拍回了脑海深处。

原来这就是明宗弟子年满十八必须下山历练的原因啊。

看来自己还没断奶。

人在经历第一次软弱的时候,费尽力气站起来并不意味着结束,而是常常继续经受重复的类似的软弱心情。有些人在这个过程中最终没能挺过去,有些人则在不断地重塑自信的过程中将自己打造成铜墙铁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