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浪及那一声哀鸣引起了二人的注意,却并没能立即打断这一支仿佛这辈子只有一次机会的亲吻。他扛住鹰手仙子的爪子,为光棍的自己感到愤愤不平。
虞知行尝到了三思口中的血腥气,心想三思必然也尝到了自己的。这在前一刻还令自己焦灼的血气,此时令他全身都颤栗起来——不是因为伤势,也不是因为怕死,而是这种血液交融的感受给他带来某种极微妙的体验,令他全身的毛孔都张开到极限,并在眼下危急的形势下,升起某种夹杂着悲伤的毫无道理的乐观。
而三思心里想着,这人箍着自己后脑勺的手可用力了,再打一场应该不在话下。
亲吻并没有持续太久。
或许是因为重伤气短,或许是因为焦浪及斧剑发出的乒乓声,也或许……是老四的暗器甩过来了。
三枚毒镖一个黏着一个地从眼前擦过的时候,二人敏捷地分开,往后各退一步。
虞知行抹了把嘴:“就是见不得别人好是吧!除了嫉妒还会做什么?没对象的玩意儿!”
他这声骂居然还带着谁都能听出来的笑,中气足得仿佛胸腹上的伤都是画上去的。随之而来的大把银针表示老四确确实实听见了,并且很有可能躲在无人看得见的石头后面气得跳脚。
打到眼下这个地步,三思其实并不剩下什么力气了,但她显然想要将这辈子的所有力气都攒在这短短片刻,于是身法和内功皆展现出某种决绝的意味。她劈手拦住了鹰手仙子偷袭焦浪及的一爪子,手腕一转,一掌意图断其手腕。
手腕没断,但鹰手仙子被震得往后退了一步。
三思立刻意识到,对方虽然内功深厚,此刻的状态却已然不如自己所想象的那么好。而前后各中了虞知行一锏的蛇鬼,更好不到哪里去。
“鱼!”
短锏应声而至,直刺鹰手仙子后心。后者纵身从空中翻过,落地时一矮身,以绝对的对敌经验避开了短锏刺后改侧切的一招。
虞知行断了一柄锏,此时空出左手来。三思的掌刀切过鹰手仙子腹部时,再次看见虞知行食指中指弯曲如钩,去掏鹰手仙子颈部,因用力刚猛而指节泛黄——此招属正正经经的明宗指法,也是当初在辰州时,第一次引起自己对他身份怀疑的招数。
其实虞知行和他小时候七八岁在山上的时候,长得还是很像的。
自己怎么就没早点认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