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深的手臂纹丝不动,无言地拒绝了她想走的意图。
耿深笑起来。
“为了扳倒我,你们真是费了不少工夫。少林如此着急地找来明宗同气连枝,是感觉到了威胁,想要掩盖广悟住持做的那些丑事?”耿深嘲讽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一排少林方丈,“你们在此随便找个人就说要来认我耿家的宗祠——其实我耿家多个人少个人没什么,若真是我的亲儿子,我倒不吝啬他这一口饭——倒是觉得奇怪,踏红谷的赵小少主,何时也认一认少林的亲,毕竟铁证如山,可不能因为广悟大师圆寂了,就不把亲儿子还给人家。”
“耿深当然不会认这个儿子,认下他就完了。”房中,岑饮乐试着跷一跷二郎腿,但这姿势实在为难他身上那些皮肉伤,于是作罢,“不仅如此,他还要转移视线,让别人的怒火转到少林的头上。”
粥不烫,三思喝了一口,道:“他想拉少林一同下水,耿家做不了老大,那少林也别想做。”
“是这个道理。但他若以为自损八百就能伤敌一千,那就大错特错了。”岑饮乐闲闲地往后一靠,少林的客房虽然简陋,小榻上面就一张硬竹席,十分硌人,但他此刻心情好,怎么都觉得舒服,“杀手锏准备出来,送他上西天。”
当一个人影跃上擂台的时候,一马当先地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
“倒……倒吊鬼!”有人惊恐地尖叫。
“什么什么,倒吊鬼贺良?!”
“不是死了吗?”
“诈尸啊!”
“真是贺良啊!”
早已还俗的展陆站在普鉴大师身后,不由自主地道了一声“阿弥陀佛”,注视着“贺良”走近场中僵持的人。
“来凑个热闹。”“贺良”在耿深和耿琉璃的瞪视下,揭下了脸上的人皮,将那薄如蝉翼的东西拎在手中,如对待工艺品一般端详,“唔,我不是太喜欢这张脸,有点老。”
“你、你……”在看见这个假扮之人出现的那一刻,耿深几乎是立刻明白了自己究竟是如何被人摆了一道。
难怪展陆没有死。
难怪明宗什么都知道。